公主看出婉君的憤怒,趕忙把信紙從她的手中解救出來,並且勸婉君,說:“婉君,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生氣,恨不得這信紙就是害蘇青入獄的仇人,你想把他碎石萬段。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這信紙現在完全能作為救他出來的證據,所以還得請你手下留情。”
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婉君在公主的勸說之下終於找回了理智。送來緊緊攥著的拳頭,拉著麻子臉和公主,準備去縣衙救出蘇青。
一行人風塵僕僕趕到縣衙,謝婉君更是直接拿起縣衙門口的鼓錘狠狠的擊鼓鳴冤。
看門的衙役趕緊去府內通報,公主在一旁安慰麻子臉,努力讓她克服恐懼說出真相,公主在看到那封信之後,對麻子臉的敵意就煙消雲散了。
面對這個身世可憐的女人,公主放下平日的任性,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想方設法安慰她。
過了些時候,一個身材矮小,大腹便便的官員慢吞吞的走出來。
“下官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海涵。”肥頭大耳的官員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做出一個“請”的手式。
一行人在衙役的引領下進入。
“升堂”官員不敢馬虎,趕緊組織人升堂,處理鳴冤者的冤情。
“威……武……”一群衙役用木板敲擊地面,在旁人看來卻不過只是裝腔作勢罷了。
公主坐在縣令身邊的上座,看著這位縣令題蘇青翻案。
“堂下下跪者何人,有何冤情?”縣令機械的說著官話,語氣冷冰冰的。
“民女謝婉君,是蘇青的妻子,為蘇青騙婚被收監一案而來,還請青天大老爺替民女做主,放出民女的丈夫,好讓我們一家團聚。”謝婉君說完,順勢給縣令叩頭。
“刁民謝婉君,你可是覺得這縣衙是你家開的,人既然已經收監,又豈能是你說放就放的?”縣令顯然很是生氣,更是覺得被婉君鬧得失了面子,前些天將蘇青收監,很是得民心。
“民女有罪,不該做假證誣陷蘇青,民女曾經救過蘇青不假,但在此之前,民女不曾認識蘇青,更沒有婚約一說。民女真的是被人教唆,才……”麻子臉跪在地上,眼睛看著縣令的眼睛,希望自己的訴說能讓縣令回心轉意,放過蘇青。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你們這群刁民,跑到我縣衙鬧事,來人,把這犯婦拖出去。重重的給我打十大板。還有你,謝婉君,現在撤案還來得及,再敢出來鬧事,一律板子伺候。”縣令怒火中燒,肥碩的臉上佈滿紅暈。
一旁的衙役收到指令,直接把麻子臉拉到一邊,準備一頓暴打。
“誰敢動她!”這時公主拍案而起,怒目圓睜,恨不得吃了縣令。
縣令心裡發虛,卻還有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讓衙役行刑。
“大人難道忘了這天下是誰的天下?本公主也只是讓你屬實處理案情,大人怎麼還惱羞成怒了。這大人要是把他打壞了,她還怎麼說實話啊?”公主不怒而威,嚇得縣令趕緊讓衙役手下留情。
“那你說說,又是誰暗中教唆你誣陷蘇青的?”
“是……”麻子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一隻從暗處射出的毒鏢直直的紮在麻子臉的胸口,瞬間斃命。
朝堂上的人面對突發的這一幕,瞬間亂作一團。公主為了婉君的安全,趕緊帶婉君離開。
第二天傳來訊息,說縣令準備放人,可是蘇青卻不肯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獄卒去蘇青所在的牢房送餐。自從公主來過縣衙之後,獄卒們都知道這蘇青的身份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單獨給他安排了一間條件相對較好的牢房,又給他些熱乎新鮮的吃食。獄卒對他的態度也變得恭敬了許多。
蘇青並不知道鐵窗之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面對獄卒的改變,蘇青只是單純的以為是婉君暗中給獄卒上了態度,用銀子暗中打點好一切,才換來他在獄中稍微有些尊嚴的生活。
“蘇青啊,吃完飯你就可以走了。”獄卒把蘇青的飯菜從食盒中拿出來,替他擺在了桌子上。
蘇青看著獄卒的動作,仔細咀嚼獄卒剛剛說的那句話,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獄卒大哥,剛剛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蘇青恭恭敬敬的問了一句。想證實一下。
“是這樣,老爺已經查明瞭真相,你可以出去了。”獄卒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蘇青聽到獄卒的頭領跟幾個獄卒閒談,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卻在閒言碎語中得知與陸家有關。
蘇青仔細聽著,用心記著獄卒頭領無意間透露的訊息。
蘇青吃完飯,靠著牆閉上眼睛假寐,卻把獄卒頭領的話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裡。
那個送飯的獄卒不久之後回來,收走了碗筷,又不忘催促蘇青趕緊收拾好了離開。
蘇青卻說捨不得他,想在牢中多待些時日。
“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
獄卒覺得很奇怪,每次有犯人得知自己可以出獄的訊息,都是要麼狼吞虎嚥然後趕緊離開,要麼乾脆抓著乾糧直接跑路。這慢悠悠吃完飯,吃飽了靠著牆假寐不肯走的,蘇青倒是頭一個。
“行吧行吧,不出去就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