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她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裡洗碗,常常累到回宿舍就睡,連澡也不想洗。
反正也不會有人心疼。
兩個月的暑假工結束,顏容得到了一筆鉅款:8000,她把這些錢存進銀行卡里做今年的生活費。
開學前一天她收拾東西跟老闆娘道了個別,老闆娘另外給了她200塊紅包,慶祝她上大學。
顏容突然就難受的不行,萍水相逢的人都比家人對她好。
她也可以對弟弟好的,不是嗎?
這並不難。
開學那天很熱,清晨,湛藍的天空像剛剛被清水洗過的藍寶石一般。那像火一樣的太陽,澆灌了一片紅彤彤的朝霞。
顏容像一條歡快的魚,在人群裡拖著在市場50塊錢買來了深藍色帆布行李箱穿梭,揹著高中用的書包去學校報道。
C大經濟管理學院會計學。
她覺得做一個會計挺好,踏實又穩定。
只有到了這裡她才覺得自己活著,她接近那抹亮光又進了一步。
她既想見到許瑋澤又害怕。
她把當成了一隻毛毛蟲,躲在無人打擾的角落,拼了命的吐絲,一圈又一圈的把自己包裹起來,等待破繭而出。
她孤獨的把自己鎖在裡面,就怕出來的不是蝴蝶而是一隻蛾子,或是不是他喜歡的蝴蝶。
她把最後一絲光亮全部壓在許瑋澤身上。
那是她的信仰,是她的目標。
能讓她這顆瀕臨死亡的小草開出花來。
沒有人可以代替。
不知道他會不會恨她的不告而別,都說有愛才有恨,他又恨她也開心。
她這次不會退縮,勇敢的把他追回來。
這次換她寵他。
顏容報完道以後很快就在志願者的帶領下找到自己的宿舍,宿舍是大學標準的四人間,有空調,上床下桌,有獨立的衛生間和陽臺,潔白的地板,一開門便是一地的光亮。
她來的早,宿舍裡空無一人,她選了個靠近陽臺的位置把書包放到桌子上,然後從書包裡找來一塊舊的毛巾溼水擰乾擦桌子,床架和椅子。
她去洗毛巾之際又擰乾順便把別人的桌子和床架子也順便擦一擦。
做好這些後她把毛巾洗了洗晾起來,然後把新領的被子鋪到床上。
新被子是軟軟的棉花味,顏容聞了聞鋪上床單,這以後便是她的窩,冬暖夏涼採光好。
許瑋澤送她的圍巾和帽子,她寶貝的放到床頭,現在沒這兩樣東西,她還真睡不著覺。
沒一會兒就來了一位室友,她帶著一副眼鏡,一看到顏容就開心地衝她打招呼,“你好,我叫夏露露。”
說完又瞄了瞄她的一下。
顏容也微笑地回應她,“你好,我叫顏容。”
夏露露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就開始打量宿舍,看了一圈後摸摸桌子,又看了看手指,“顏容,你那邊有灰嗎?”
顏容停下手裡的動作,回過頭說:“哦,宿舍的桌子和床鋪我剛剛都擦過了,也不是很髒。”
夏露露頓時對這位室友就有了好感,她熱情的跟顏容攀談,“你家是哪裡的啊?”
“本地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