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翻看照片的男人微微一頓,好半晌道:“小同學,你以為攝影展是什麼?”
是你想開就開的嗎?
對於初箏來說,有錢就能開,那還真的是想開就開。
“你想不想?”
桑隅放下相機,望向天邊逐漸西沉的太陽:“沒有哪個攝影師不想開自己的攝影展,然而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的人,少之又少。”
大多數的人都只是一個會玩相機的普通人罷了。
桑隅手背忽的一熱,他低頭看著握住自己的手,順著白皙的皓腕望過去。
倒映在瞳孔裡的女生,緩慢開口:“只要你想,就會實現。”
只要你想……
桑隅只覺得手背火燒火燎起來,那股灼熱順著血脈,流向四肢百骸,心中悸動不已。
那瞬間,就好像心底關上的某一扇大門,被人開啟,有什麼東西正在復甦。
桑隅僵了幾秒,想要抽回手。
拉著他的那隻手輕輕的按著他,不給他抽回去的機會。
桑隅視線沒敢再和她對視,望向遠處的晚霞,晚霞在他瞳孔裡倒映出絢爛瑰麗的色彩。
桑隅僵著沒動,直到夜幕降臨,他手心已經有些薄汗。
“走吧。”桑隅聲音微微嘶啞,視線落在地面的植被上,不敢看初箏:“時間差不多了。”
初箏起身,可還是沒鬆開他,甚至得寸進尺的牽住他手心。
“初箏同學……”
桑隅低聲叫她。
“嗯?”初箏偏頭看他:“不走嗎?”
桑隅看向她握著自己的手:“可以鬆開我了嗎?”
“剛才你也沒掙扎,牽都牽這麼久了,現在鬆開有意義嗎?”初箏理直氣壯的:“走吧。”
桑隅:“……”
雖然覺得毫無道理,可是無法反駁。
此時四周已經沒人,空蕩蕩的只剩下風聲,也沒什麼燈光,但頭頂的天空格外好看。
這是在城市裡看不見的夜景。
幽藍的天幕上,繁星散落,璀璨生輝。
桑隅要開始工作,初箏只能鬆開他。
桑隅先試著拍了幾張,大概覺得可以,這才讓初箏準備。
“你從那邊走過來,不用看鏡頭。”桑隅指著遠處,讓初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