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過不打我的。”男人聲音發顫,藏著驚恐。
“洗澡。”初箏道:“你身上髒死了。”
“不、不打我?”
“不打。”初箏伸手脫他身上的衣服,男人下意識的護住衣襟,初箏平靜的道:“不過,你要是不洗乾淨,我就打你。”
“……我……我乾淨,別打我。”
他有些慌張的鬆開手,眸子裡有霧氣朦朧,似乎要哭了。
初箏將他衣服脫下來。
上半身裸露,初箏看見他面板上青紫的傷痕,明顯是被人打出來的。
初箏轉身,開啟門。
“梁漢。”
“初箏小姐?”梁漢立即過來。
“把那兩個人再打一遍。”
初箏砰的一下關上門。
梁漢被風撞一下,他滿頭霧水,打誰啊?
初箏回到男人身邊。
“褲子自己脫?”初箏問他。
男人歪下頭,似乎並沒有男女有別的概念,她以為初箏不喜歡他身上髒,頓時有些無措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初箏見此,也不管他了,直接把褲子扒下來。
腿上也有些傷痕,不過沒有身上嚴重。
“進去。”
男人立即撐著浴桶進去,整個人沒入水中,只露眼睛以上的位置。
含著霧氣的眸子,被熱水的煙霧裊繞,眼眶邊緣泛起緋色。
初箏把他往上帶帶:“想憋死自己?”
“躲起來。”男人莫名其妙的蹦出幾個字:“找不到我。”
初箏:“……”
初箏安撫他:“不用躲,沒人會欺負你。”
男人有些遲疑,但最後選擇相信初箏。
他很拘謹的坐在浴桶裡,初箏給他擦身體,他就乖乖的配合,嘴裡唸叨著:“洗乾淨,不捱打,洗乾淨,不捱打。”
初箏給他洗頭和臉。
臉上髒兮兮的汙漬消失,露出男人漂亮的眉眼。
男人的漂亮有些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模糊了性別的漂亮。
但是那雙清澈不含雜質的眸子,讓這張臉又多了幾分孩子氣。
初箏給他擦臉,他就看著初箏,目不轉睛,宛如看一件稀世珍寶,認真得讓人有些心疼。
初箏避開他的視線:“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男人搖頭。
“你叫秋涯。”初箏道:“記住了。”
男人乖巧的點頭:“秋涯,我叫秋涯。我有名字了。”
他突然朝初箏笑。
那笑容像晨間初升的朝陽,有些晃眼。
初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