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落葉和小蓧倒下的身軀,脖子以詭異的45度角傾斜。她們的手下意識摸向脖子,血水放出,很快浸泡了全身。
阿須矢輕鬆愜意的神色變了,變得凝重,緊盯夏沫的一舉一動。
關東支部不敢輕舉妄動,夏沫卻半蹲下來,用小蓧還算乾淨的衣角擦拭魚腸劍,她抬眸平靜的注視阿須矢。
憐香惜玉什麼的不是夏沫的人設,小蓧落葉既然對她抱有殺意,夏沫自不會手下留情。
“砰——”
由於夏沫半蹲,這個姿勢面對突發危機很難反應得過來,於是長船趁此機會扣動扳機,企圖射殺夏沫,瞄準的是夏沫的太陽穴。
夏沫預感長船會開槍,她隨手抬起擦拭完畢的魚腸劍,擋住了汞子彈,子彈斜射入地面。
“很強啊。”阿須矢忍不住讚歎。
雖然夏沫與虎徹、落葉、小蓧和長船的交手回合異常短暫,往往是一來一回裡結束戰鬥。
關東支部精銳中的精銳還沒來得及展現自己天才的個性,就被一個比他們更加天才的女孩碾壓。
阿須矢細細的感受著肌膚隱隱的刺痛感,這是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的手伸向了佩刀,雙目緊鎖夏沫的身形,旁邊從柏油公路上爬起的虎徹狠狠地吐出一口濃血,兇相畢露。
虎徹被夏沫一拳擊倒時,有塊金屬下頜骨的碎片被硬生生的頂到口腔,刺穿了舌頭,暫時無法說話,滿嘴的血。
“夏沫師妹,我叫阿須矢,”阿須矢鄭重的說,“卡塞爾學院06年龍族歷史系畢業生,你的師兄。”
夏沫看了眼阿須矢,想到什麼,忍不住出聲笑道。
“阿須矢師兄是吧,你的表情和語氣好像是在交代遺言。放心吧,無論伱是聲名遠揚,還是無名之輩…”
夏沫語氣頓了下,冷冷的說。
“擋我者,都得死。”
阿須矢大笑,他說。
“師兄可不是無名之輩,師妹入學時沒有聽說過妖刀之名?”
“妖刀姬聽說過,你也不是妹子啊。”夏沫攤手。
阿須矢聞言,臉色難看起來,妖刀姬?這是什麼東西,他是“妖刀”,曾在近身戰領域統治卡塞爾學院的精英們。
這是羞辱。
阿須矢目光變得冰冷,側身邁步,起手搭在刀上,左手落刀鐔,右手握鐔邊,這是一個標準的居合斬姿勢。
與阿須矢交過手的人都認為他的刀勢快而兇,擅長纏住對手,像是牙齒一樣咬住不鬆口,但阿須矢最強的一招乃拔刀斬。
阿須矢正對夏沫,呼吸吐納,肅殺的氣勢卻漸漸的內斂起來,他彷彿影響了周邊的環境,虎徹不由得屏住呼吸,他恍惚間看到了秋意的水譚,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湧動。
夏沫挑眉,提起了興致,她嘿咻一聲跳過警用地刺,像是山林間清純靈動的小鹿躍過了山溪,來到獵人的陷阱面前。
阿須矢沉穩的雙眸暴射精光,忍不住發出一聲長嘯,身形殘影,清越的拔刀聲在廣闊的公路迴盪。
……
“可以了嗎?”夏沫輕聲問。
阿須矢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