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惠聽淳于婉雲說出讓自己侍寢皇上的話,大睜著眼睛嚇得臉色蒼白;嘴裡吃吃吶吶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把身子哆嗦著向後倒退。
淳于婉雲的話太可怕了,李蘭惠一個出了家的尼姑跟紅塵已經了斷;卻要去陪伴一個男人還是皇上,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也是佛門之3大忌。
問題來了,李蘭惠既然如此執拗、孤傲為啥還跟劉娥來到怡蜀苑?
其實這其中的因由很多,首先是李蘭惠不知道劉娥領她來是要侍寢皇上;其次是劉娥並未說明白她就是皇上的貴妃,劉娥只說她一個人想找個姐妹說說話而誦誦經;見李蘭惠斯文、美貌才在主持面前如此講。
劉娥沒有開誠佈公的原因是想放長線,循循善誘慢慢開導李蘭惠入彀。
然而真宗皇上今夜晚喝醉酒,而且在迷醉中生理反應十分強烈;劉娥便臨時起意讓淳于婉雲向李蘭惠轉達自己的意願——侍寢皇上。
淳于婉雲向李蘭惠轉達了侍寢皇上的意圖,把李蘭惠嚇得夠嗆。
劉娥一把抓住李蘭惠的手道:“妹妹驚慌什麼,她是太宗皇上的貴妃婉雲娘娘;特意趕過來撮合你給皇上侍寢的事!”
劉娥關鍵時抬出淳于婉雲太宗貴妃這個身份,李蘭惠還真有點震驚;痴愣愣凝視著淳于婉雲喊了一聲“姨娘!”
李蘭惠一聲“姨娘”叫得劉娥和淳于婉雲全都喜笑顏開,淳于婉雲抓住李蘭惠的手道:“劉娘娘說得對,老身特意是她請來撮合蘭惠姑娘跟皇上侍寢的事!”
“劉娘娘!”李蘭惠重複著淳于婉雲的話,大睜著眼睛凝視著劉娥:“劉姐姐是劉娘娘?”
“是呀!她叫劉娥是真宗皇上的愛妃!”淳于婉雲不加遮掩道:“這裡是怡蜀苑,怡蜀苑就是劉娘娘和皇上的愛巢……”
後面的話淳于婉雲沒有講出來但李蘭惠似乎已經明白,兩位相差一個輩分的娘娘讓她侍寢皇上的用意;李蘭惠的執拗瞬息間發生了動搖……
多少年後,當李蘭惠想起自己喊淳于婉雲姨娘時便就覺得好笑;而正是那一聲“姨娘”改變了她的一生,她再也沒有回到廣安寺去面對青燈敲鼓磬;而成了皇上的愛妃;還給大宋王朝生下一個執掌乾坤的真龍天子。
至於李蘭惠當時為什麼喊淳于婉雲姨娘,這個問題她自己好像也說不出個張道理鬍子。
可能是淳于婉雲是太宗皇上的貴妃而李蘭惠低她一個格次,把自己置於晚輩份上的緣故。
也可能是李蘭惠把自己後孃稱呼姨娘習慣成自然的緣故。
李蘭惠是杭州人,父親在朝廷做班值舉家遷來東京;不幸的是母親中道撒手父親續了弦,李蘭惠跟後孃一起生活。
父親故去後娘改嫁,李蘭惠成為孤兒;激憤之下去上廣元寺出家。
李蘭惠跟後孃生活的幾年時間裡一直用姨娘稱呼長輩而習慣了,才把淳于婉雲稱呼姨娘。
還有一種緣故似乎更能說明問題,那就是李蘭惠塵緣未盡;李蘭惠出家是一時的悲憤臨時起意,面對青燈鼓磬後心中卻很懊悔;而一聲姨娘表白自己迴歸。
李蘭惠喊出姨娘後,淳于婉雲和劉娥十分高興;一左一右把她摻扶著送到真宗皇帝身邊去。
劉娥和淳于婉雲把李蘭惠送到真宗皇上身邊,劉娥指指正在熟睡的趙恆道:“惠貴人這是皇上,你上去侍寢吧!”
李蘭惠明白劉娥這話的意思,她在廣元寺時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劉娥身份的高貴;沒想到這種感覺很快變成現實,而這種現實竟然落在自己身上不啻是紅太陽的光輝。
劉娥是皇上的嬪妃,自己不捨身侍寢皇上卻從尼姑庵請來一個尼姑桃代李;其中的因由李蘭惠早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