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卻是特別讓人納悶。
而這點不是其他,而是他們這些皇子大多數都是繼承了太傅的仁慈思想,都是希望自己的伴讀能夠和自己一樣有本事,能夠得到太傅的誇獎,未來繼承皇位又或者成為王爺身邊也有一個可以幫忙,不用懷疑來懷疑去的人。
顧長憫這麼想原因自然無他,而是因為越國規定伴讀必須要和皇子同吃同住,只有特殊情況才能夠回自己的府。
若是沒有特殊情況就得等到週末,等到週末上書房放假時在回自己的府。
可這雖然週末能夠回自己的府,規矩,卻也是很多的,可不得多麼,他們做的又不是普通人的伴讀,而是皇子,皇子啊!
皇子是什麼,皇子說得好聽一點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等到往後皇帝駕崩了他們之中的某一個幸運兒就能夠繼承皇位,就能夠成為萬人之上的皇。
而他的伴讀,那也是一飛沖天,從一個小小的麻雀變成飛翔在天空之中鳳凰,也是成為他們所有人的巴結物件,那可謂是大部分朝廷的大臣把自己的嫡子送過來的最大的願望。
可不是最大的願望麼,這要是自家的嫡子成為未來皇帝的伴讀又或者成為未來皇帝的好友什麼的,那未來也是一飛沖天,哪怕是沒有品級,哪怕是什麼都沒有也夠他們拿出來和別人炫耀,和其他人談論一輩子了。
當然,從事實上來說那些個把自己的嫡子弄到這兒的朝廷大臣並不可能把自己送入宮作為皇子伴讀的嫡子當成談論的資本一輩子,畢竟他們都是人,既然是人,那就有人生老病死,就會有去世的一天,這要是拿這個事情炫耀一時半會可能,炫耀一輩子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皇子伴讀也是有風險,並不是做皇子的伴讀就是完完全全沒有風險的事。
可不是有風險麼,如今皇帝還健在,皇后未誕一兒半女就突然去世,太子位置空懸沒有著落。
當然,退一步來說就是太子這個位置有著落,那也不能夠代表現在的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
畢竟凡事都有變數,誰又能夠在變數發生之前能夠知道太子還會不會在太子這個位置上待著,還會不會過上悠閒自在只要等著皇帝駕崩什麼事情都不用過的生活呢?
不會有人知道。
無論是他們這些個皇子也好,那些個被自己的父母送到他們這兒成為他們的伴讀的少年也好,那些個心思各種各樣,卻是擁有共同的目的而把自己的嫡子送入皇宮這種地方的朝廷大臣也罷,他們都不知道未來的皇帝是誰。
唯一一個能夠知道的,只有如今的皇帝。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皇帝為了保持朝廷安穩,一般來說他是不會這麼早去把未來皇帝的位置告訴其他人,畢竟越早告訴他們,那個被自己選擇為繼承人的皇子就越危險。
不僅是他,還有自己,還有自己這個不分場合弄不清楚情況的皇帝也會出事,也會弄得很危險,原因無他,而是嫉妒這個東西非常可怕,嫉妒這個東西只要沾上一點,就能夠讓他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自古以來皇子謀權篡位,發動兵變的事情多了去,誰也不能夠保證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皇子不會因為想要這個位置拉攏朝廷大臣發動兵變,也不能夠保證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皇子會這麼聽自己的話,甚至於對自己說的要求有求必應,把自己說的話奉為金科玉律,恨不得時時刻刻供起來。
所以在一開始對於皇子保持防備很重要。
而這要是不保持,指不定自己哪天就出事了,哪天自己就不明不白的駕鶴西去了。
也就是因為這兒,皇帝對於所有皇子才非常的防備。也就是因為這兒,皇帝才最討厭本事太過導致於遮過了自己的風頭的皇子。
因為這兒,他才一個勁的打壓顧長憫前面的幾個就差把“奪嫡”這兩個字寫在臉上的皇兄。
他們受過皇帝打壓,顧長憫這個皇帝身邊最為得寵的皇子自然也受過皇帝的打壓,甚至於可以說無論是哪位皇子,無論那位皇子有沒有才華,皇帝心裡都是有一些不舒服,都是有一些想要把他們的風頭壓下去,想要讓他們不好過一點的。
但顧長喻是一個例外,一個例外之中的例外,畢竟皇帝天天防備這兒防備那兒,天天害怕自己辛辛苦苦養的皇子最後成為一個養不熟的,最後折騰自己一下,內心依舊是很孤單,很需要一個年紀很小聰明伶俐又懂事的皇子。
而皇帝希望這些的目的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這要是出現這樣子的皇子,自己就能夠好好寵著,能夠把他培養成一個聰明伶俐之中帶有一點任性的皇子。
這樣子的皇子自己最放心,同樣的,他也不可能繼承皇位,因為人家已經被寵壞了。
這要是讓一個被寵壞的人繼承皇位,那百分百就是一個已自我為中心,已自己的話語為優先,已自己的話語為別人最需要遵守的東西的亡國之君。
而顧長喻也確實是被寵壞了。
被寵的任性蠻橫那種。
只不過寵壞了也好,不寵壞也罷,皇帝樂意寵著顧長喻這也沒有辦法,皇帝樂意寵著顧長喻,願意把他寵壞也沒有辦法。
而且顧長喻別的本事沒有,嘴巴可是一等一的甜,輕輕鬆鬆就把人弄得開心的不要不要的,甚至於還整得大家都被顧長喻這個活寶弄得哈哈大笑。
這麼大的一個活寶,別人能不喜歡他麼。
“你平常也要多和十三弟走動一下,我看的出來十三弟對於你的態度有變化了。”顧長憫看著還在分析這些東西的蘇祁白,突然冒出來了一句,“十三弟年紀越來越大,想來也對當初的那個行為後悔了,你平常也多和他走動走動,別總是和七弟走動。要知道,你和十三弟兩個人畢竟才是伴讀和皇子的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