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還有一些。”艾葉看著蘇祁白,無奈的搖搖頭,“只是這事情有點大,茉莉又是我的好友,我著實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說”
“王爺。”蘇祁白何等聰明伶俐一個,又怎可能聽不出來艾葉這個姑娘說這句話的含義何在,只是知道歸知道,卻是並不代表他們真的要把身上的所有銀子給她們來換取情報。
而這不把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換取情報的原因無他,而是因為他們並沒有帶多少銀子,而且他們這要是出手出的太闊綽,難免會給人家一種他們是來買情報的錯覺,這要是被有心人告訴給了皇帝,那他們這幾個人的後果可就是無法想象。
蘇祁白自然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也不會願意自己帶過來的三位王爺把自己手上的銀子都拿出來買情報,既然不能這麼做,那唯一一個能夠得到情報的方法...也就只有這個。
蘇祁白想到這兒,雙眸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芒,只是腳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是的,他輕輕的踢了踢旁邊的顧長憫一腳。
顧長憫被蘇祁白踢的有些蒙,出於本能就這麼看向蘇祁白,在看到蘇祁白朝著他擠眉弄眼之後,一下子明白了蘇祁白這個動作的意思,於是掐了一把手上的肉,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失去了深愛的女子,並利用這個裝出了一副因為失去了心愛的女子所表達出來的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
“姐姐...好姐姐,你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吧。”顧長憫用的這張面具本身就屬於特別好看的那種,這再加上人家的聲音很蘇,配上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會給人一鍾他很難受的錯覺。
而艾葉幾個姑娘,她們幾個姑娘就因為這個都開始心疼顧長憫了起來。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最先開口的是玫瑰,只聽得她道,“前些時候我的丫鬟出去給我買胭脂水粉的時候發現茉莉和一個穿著紫色蟒袍,頭戴銀色發冠,身長八尺的一個很高的男子在一起,那男子言笑晏晏,而且看上去和茉莉的關係匪淺,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她的老主顧,那個“美人一笑”,估計也是他給的。”
“多謝姐姐。”顧長憫不知是從前碰到這種事情裝委屈的多了還是怎麼的,竟是輕輕鬆鬆的將自己原本那張梨花帶雨的表情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表情恢復正常了不假,可這為了能讓那些姑娘更相信他說的居然還是面帶哀容的道謝。
如此可就有些過了。
“你也別太傷心了。”藤蔓是第一個被顧長憫精湛的表演給引發起自己的同情心的。“這不是有一句話說什麼,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嗎,公子你長得這麼英俊,想來追你的姑娘只會多不會少,又何必在茉莉身上下功夫呢。”
“嗚嗚嗚。”顧長憫不語,而是趴在桌子上哭泣了起來。
“真能裝。”我心中腹誹,面色卻是一如既往,不僅僅是一如既往,甚至於也學著戴著面具的顧長憫的模樣滿臉可憐的說著,“姐姐,我哥哥臉皮薄,要不你們先出去,讓我們好好的安慰下哥哥,等到哥哥被我們安慰好了我在叫你們進來。”
“我們就不進來了,公子們好好安慰這位公子吧。”玫瑰同情的看著演戲演的著實到了一種過分的程度的顧長憫,“公子們再會。”
“幾位姑娘慢走。”蘇祁白幾人起身給別人行禮,待到確認人家姑娘走了之後快步關門,又把門栓給栓好,“六殿下,他們已經走了,不同繼續演了。”
顧長憫聽罷砰的一聲抬起頭,待到他抬頭,我才注意到人家究竟是做什麼,才讓一直待在我心中的那個顧長憫一直哭究竟是累不累的想法有了一個具體的答案。
因為他沒哭,壓根兒沒哭,不僅沒哭,就是臉上也都乾乾淨淨的,這別說淚痕,這就是淚滴都找不到。
“他們再不走我就要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被假哭累死的王爺了。”顧長憫一個勁的倒茶,“也是幸虧那些個姑娘都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這要是他們不好糊弄,那我就是哭的在慘人家都不會相信我。”
“但人家確實是相信了你。”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長陵開了口,“六哥剛才你那個表情真的是很讓人想笑。”
“不許笑!”顧長憫生性溫和,對於自己的兄弟也是一視同仁,自也不會因為一個“出生克母是災星”的外人所言對顧長陵冷嘲熱諷甚至於學著旁人欺負他,故這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是不錯,“我剛才弄這些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力氣,下了很大的功夫,甚至於我自己也是很辛苦的,你這要是再笑,那下次就換你來,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在人家哪兒裝腔作勢幾十分鐘還不帶停的。”
顧長憫性格溫和,人也相對於蘇祁白開朗很多,否則這也不會輕輕鬆鬆就帶起了話題,弄得我們這幾個人都輕輕的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先別糾結這個問題了,我們先分析一下剛才她們說的吧。”最先停住笑容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們之中為人最沉穩,也最有照顧別人心思的蘇祁白,只聽得他道,“剛才哪位姑娘說茉莉和一個穿著紫色蟒袍,頭戴銀冠的男子走的很近,據我猜測,她這說的很有可能就是四王爺。”
“我也覺得是四哥。”我道,“他平常最喜歡穿的就是紫色,還總喜歡身上掛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出門帶一大堆的銀子,想來也只有他會在這件事情上這麼下功夫。”
“我也覺得是四哥,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顧長憫道,“我應該沒有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他要拿自己的名聲和人家姑娘的名聲一起誣陷我。”
“這個...”顧長陵眉頭一皺,“會不會是因為我們走的太近,或者父皇最近太重視六哥你,他心裡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