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嘶嘶”地吐出猩紅細長的蛇信,在紅唇上一掠而過,表情是種說不上的邪惡,他道:“從氣味上來看,那個男人應該也是一位渡靈師,不過他的氣味比那女孩子還要誘人的多,總有一天,我也要嚐嚐他血肉的味道!”
“你還敢說!你還敢說!”白康差點被自家弟弟氣厥過去了,他指著白岐,連手指都在顫抖,“你真是把自己當邪妖了是吧!先不說被你咬傷的女孩子,你居然還敢覬覦那個男人,你是,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有什麼好怕的……”白岐見二哥這副樣子,覺得他著實有些大驚小怪了。他嘟囔道:“不就是區區兩個渡靈師麼?我之前不也吃了好幾個靈師道士,還不是沒人敢對我怎麼樣嗎?就憑著我白家這麼大的家業勢力,難道還怕他們……”
白康被氣得幾乎都要自燃了,他立即打斷白岐的話,冷聲道:“你也好意思說,你之前吃掉的那幾個靈師,只是一些比普通人稍強的傢伙,就這樣都是事後我親自登門賠禮,才把這些事給帶過去的。現在你居然敢和渡靈師對上,你知道渡靈師是怎樣的人物麼?那就是上天的寵兒,你是腦子有問題才會跟他們作對啊!我們白家權大勢大個p啊!以前在那個小山窩窩裡,我們還勉強算得上是個霸主,到了這人間鬧市中誰還認得你是誰!”
白岐這還是第一次見好脾氣的二哥發這麼大的火,心中不免也生出些忐忑不安。他搖了搖尚有些眩暈的腦袋,抓住白康的手,結結巴巴地問道:“二哥,那渡靈師,渡靈師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厲害?我看著那個女孩子也就一般啊,被我攻擊的時候連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白康沒好氣地說:“我不知道被你咬傷的女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知道把她救走的那個男人絕不是我能對付的,或許連大姐,連大姐都不能……我當時找到你的時候,人家隨手一掄就把你摔暈過去了。我看要不是當時那個姑娘的情況實在危急,你二哥見到的估計就是你的屍體了!”
經他這麼一說,白岐原本斷斷續續地記憶終於連續起來了,他記得那個男人的血液是多麼誘人,但他也記起了自己是怎麼被那男人一招就摔暈過去的……想到這裡,白岐終於感到害怕了,他偷覷了一眼自家二哥難看的臉色,低聲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命人去打聽那位渡靈師的住處了。大姐不久之後也會到這裡來,等她來之後,我們就親自上門給人道歉,然後盡力救治那位受傷的姑娘。希望人家看在我們誠心的份上,能從輕發落。”白康看著白岐猶帶著稚嫩的面容,到底還是不忍心對自己這個從小寵愛到大的弟弟發火。
白岐臉色更白,他對對手指,支支吾吾地道:“二哥,我,我知道那位渡靈師家住哪裡……”
白康一愣,立馬看向他,狐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這些道的?你……又做了什麼?”
白岐鼓足勇氣,道:“我,我之前命手下的蛇妖循著他的氣味找到他家的方位了……”
白康登時無語了,良久之後,他咬牙道:“得了,你那些手下估計已經全軍覆沒了。咱們現在把人得罪地更甚了,我得再去把賠禮增加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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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玄鏡接了黃一的求助電話後,便匆匆向蘇記趕去。他到了這邊的時候,狐一還未將那些蛇妖屍體給收拾乾淨。風玄鏡便恰好看到這一地的慘狀,著實被嚇了一跳。
狐一任勞任怨地挑選出那些妖力在五百年以上的蛇屍,又用鋒利的爪子將它們的皮給剝了下來,鮮紅的蛇血也被他收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一個容器裡。
風玄鏡被蛇血刺鼻的氣味衝得捂住鼻子,悶聲問道:“蘇記這邊,是怎麼了?”
狐一是見過這個男人的,他手中的動作不停,嘴上答道:“這是渡靈師大人吩咐屬下做的,蛇妖一族攻擊了大人的徒弟,渡靈師大人現在十分憤怒。”
風玄鏡一愣,還想繼續問問陸雲的情況的,蘇記的大門就被人從裡面開啟了。蘇幕遮從門縫中探出半個身子,低聲道:“風玄鏡,你進來一下,我現在有事跟你商量。狐一,麻煩你了。”
狐一雙手都沾滿了腥臊的蛇血,也不便抱拳,便對著蘇幕遮點頭示致意。風玄鏡則繞開滿地的蛇屍,走到了蘇記門前,跟著蘇幕遮一起進入了房間。
結果才一進門,風玄鏡就聞到了一種特殊的血腥氣息,這味道與屋外的蛇血味並不相同。他想起狐一的話,不由地問道:“你家小徒弟的情況怎麼樣了?”
蘇幕遮搖搖頭,答道:“小云之前被一條千年蛇妖咬傷了,經過處理,她的外傷現在雖然已無大礙。但是那蛇毒卻入侵到了她的筋脈中,我所熟悉的那些療傷解毒的法子,都不夠溫和,貿貿然使用到她身上,我怕會傷及她的根基。所以,我現在想請你,幫我這個忙。我知道蜀山之中有一個給人療傷的大陣法,肯定能幫到小云的……”
“……”風玄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先帶我去看看你家小徒弟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