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白二郎努力憋住笑道:“謙這個字多好呀,這下你們母子都與它結緣了。”
倆人這麼一解釋,周滿略一思索,覺得還真不錯,於是點頭道:“行吧,就叫夏牧。”
她是沒意見了,但來的白氏族人卻驚住了,有人不解的道:“單字?那怎麼叫夏牧?”
有的卻知當年白周兩家結親的內情,立即問道:“這孩子是夏姓?”
等劉老夫人點頭,他們立即反對起來,“這是至善長子,怎麼能外姓?”
劉老夫人道:“這是一早定好的,他們的第二個孩子隨夏姓。”
“不行,這是長子,必須白姓,就算不得不捨出一個孩子,也該是次子才對。”
“就是啊,從未聽說過嫡長子他姓的。”
“這是亂家之根呀。”
劉老夫人不悅,“這是我的曾孫,不論他姓什麼,身上的血脈從不曾改變。”
“伯母這話就太過理所當然了,祖宗來歷志向皆在這姓氏之中,怎麼會無關?”
“至善呢,今日是孩子洗三,他怎麼就出來晃一下就不見人影了?讓他出來與我們說。”
“不錯,讓他出來,他現在已是你們這一房的當家人,這時候還讓祖母代他出面算怎麼回事?”
劉老夫人皺緊了眉頭,就要一力壓下,一直陪坐在旁的莊先生突然道:“老夫人,既然大家心中都有疑慮,不如讓人去請至善出來吧。”
劉老夫人驚訝的看向莊先生。
莊先生笑道:“孩子們長大了,這是該他們的責任。”
劉老夫人頓了頓,便吩咐下人,“去請郎主,就說族中的長輩有話要和他說。”
白善並不覺得這事需要和家族商議,他自個的兒子,自己取名,和孩子的娘商量就完了,這事便是他的親祖母和母親都不曾插手,又何須和族人交代?
所以前面洗三禮一結束他和白二殷或等人躲在後院裡逗孩子,順便說說話,下人來請時,他還皺了皺眉,“因為小郎君的名字起了爭執?”
“是,”下人道:“五老爺他們都生氣得很,說小郎君是嫡長子,不該他姓。”
白善便起身,扭頭和白二等人道:“你們先坐著,我去前頭看看。”
白二郎想了想,起身道:“我與你同去吧,雖然我家分支出去了,卻還是同族聯親。”
殷或道:“這事不宜過於強硬,不如和緩些說。姓氏一事,可大可小,小的,不過是一家之事,姓什麼,取什麼名字皆可你一人做主;大的,那便是亂家亂族,涉禮儀之爭,朝中是可以彈劾你的。”
本有些怒氣上漲的白善冷靜下來,皺起眉頭思索。
周滿靠在榻上,聞言皺眉,略一思索後道:“你別一個人去,叫上我爹和我大哥四哥一塊兒去。”
白善瞬間領會,所以更加目瞪口呆,“你是要兩家吵起來啊?”
周滿不在意的揮手道:“沒事兒,吵也是周氏和白氏吵,先在家裡吵,看看情況,真鬧到朝堂上,那彈劾的也是我爹,問題不大。”
殷或想起來,一拍手道:“對啊,你父母皆被封了誥命,也是可以被彈劾的。”
但是彈劾他們有什麼用呢?
他們又不在朝中,甚至很少和京中官宦之家來往,被彈劾了,既不少塊肉,面子也不會很難看。
白二郎立即轉身,“我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