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想個辦法把她弄回去啊!”
“會醒會醒會醒,都說了會醒,雯雯頭疼起來很嚇人的,李小滄,你也不想讓你的好朋友難過的死去活來吧?”段梨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目光裡寫滿了某種躍躍欲試的情緒,眼珠一轉,抿抿紅豔豔的唇角,捏著霍雯的臉肉,湊到對方的臉上,挾天子以令諸侯:“人在寂寞或者緊張的時候,嘴裡總想有點什麼東西才會覺得安心呢,滄滄公主,要不要看我們親親?她可會了!軟萌!迷糊!但是很配合的喔!”
酒蒙子!
全員惡人!
李滄一個頭兩個大,一整個兵荒馬亂,最後從牙縫裡擠出那麼幾個卑微的字眼兒:“你到底想——”
“瓦噠西,奴家已經不是那種女人了喲~”段梨豎起一根手指,明明熟透了的俏臉上卻有一種幼稚且瘋癲的惡趣味,如同傳說裡蜀中老表騙張獻忠用霍麻擦鉤子那般蠱惑:“曹老闆!給奴家當三次曹老闆怎麼樣?”
李滄詫異:“說曹操曹操就到?”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情況.”段梨低眉順眼的不敢看他,聲音顫抖而微弱:“可以嗎?好不好?”
“好!”
“麼~”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而瞌睡也是會傳染的,段梨抱著李滄一通亂啃,呢喃一陣,揣起他的胳膊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就這,說她極其缺乏安全感還死不承認.
李滄硬是一動沒動的瞪著大眼珠子直挺挺的挺到了中午,人生跑馬燈都跑了八百個來回,患得患失如臨針氈。
一個人幹掉兩瓶半竹雨的霍雯醒的比段梨還早,掀開蓋在臉上凌亂的頭髮,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木木的把反穿的男士大T恤睡衣下襬移開,盯著出現在下方的那張臉,呆滯的目光和神情陷入一陣詭異的放空。
“早~”
“那個雯雯你聽我犭.啊.?”
“你沒睡好喔!有眼屎!”霍雯拿起睡衣邊邊給李滄擦了擦眼角:“我,又夢遊了?”
“呃”
霍雯爬起來,看著自己拓印在李滄面板上的形狀,耳朵尖尖微微紅潤,滾燙,掖好被角,噔噔噔的赤著腳跑開。
“怎麼樣?”段梨眼睛沒完全睜開,眯成狹長的形狀,還在適應陽光的目光就已經充滿了揶揄:“劇情展開的方式是和大人您想象的不太一樣嗎?”
“等等,她身上穿的,好像是我的衣服?”
“嗯哼,她都已經偷偷攢好些‘我媽超美’了,裝沒看見就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也許潛意識裡,她並不會覺得你和我有什麼分別,對某些概念是會有那麼一點模糊的呢,但又會分別吃你和我的醋,誒呀,說起來就是很麻煩的啦!”
“知識全都還給老師了吧?”李滄的眉毛忽然擰成一個黑疙瘩:“等等!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有問題?她的頭疼?”
“如果是在這之前,我是說沒有這場大災變的正常情況下,我們一般會把它形容為某種器質性的東西,但現在”段梨觀察著李滄的表情,斟酌著詞句:“很難界定,她昨天跟你出去,是不是又‘忘’了戴你給她的那枚封存三相之力的結晶?”
刨除科院提供包括祈願以及泛人類生長促進素階段補充劑在內的種種強化軀體提升六維屬性的手段,霍雯基本可以說完全是個普通人,但無論是在那邊空島上或者灰風綠霧蟲態化侵染中又或者自己莉莉安娜惡役喜娘面前,卻從未表現出任何異常。
沒有異常
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異常了。
李滄使勁揉臉:“媽的!這麼明顯的事我居然從來都沒往那方面想過?!”
“科院醫院那邊其實已經查過很多次了,各種手段都試過,一直都沒發現有問題,密度和顱壓雖然略高,但也都在正常範——”
霍雯抱著個手機噔噔噔跑進來,眼睛大大的,奶兇奶兇:“不許,不許你說!”
“莫名其妙~”段梨絲毫不慌,海狗式拍床:“小東西,來貼貼,讓我康康,誰來資訊了?”
霍雯哦一聲,爬上床,悶聲悶氣的說:“饒阿姨有一隻十六條腿的蜘蛛蟹,八十三斤重,還活著,說會等我過去才開始蒸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