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師,我打算著手改編《烏蘭巴托的夜》,爭取過兩天,就把初步編曲弄好發給您,還請您幫忙把把關。”餘歡態度懇切。
“呃?”聽筒那頭,梁翹泊的聲音顯得有些疑惑。
餘歡簡明扼要地解釋道:“這是一首蒙古民歌,歌裡融入了馬頭琴、呼麥、長調這些極具草原特色的元素。我琢磨著,用藏腔結合搖滾的方式,來重新編配這首蒙歌,說不定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嗯……”梁翹泊明顯是聽得一愣一愣,稍作停頓後,滿是疑惑地追問,“叫什麼名字?能再說一遍嗎,我頭先沒有聽清楚。”
餘歡一聽,便知曉梁翹泊應該是對這首歌毫無印象。
畢竟就當下而言,這首歌雖然在蒙古國很有名,但其中文版在國內流傳最廣的一次,還是在 2004年賈樟柯導演的影片《世界》中。
當時,賈樟柯保留了蒙古原版的韻律,在歌詞方面找到了彼時的地下搖滾之王左小詛咒,二人攜手,共同將其改編成了後來膾炙人口的《烏蘭巴托的夜》,並作為電影主題曲出現。
總之,這首歌的中文譯文版本眾多,不僅歌詞各有差異,連曲譜也有所變動,演唱風格更是大相徑庭。
然而,唯一不變的,便是那句“烏蘭巴托的夜,那麼靜,那麼靜”,彷彿帶著一種跨越語言和文化的魔力。
“烏、蘭、巴、託、的、夜,”餘歡放慢語速,每個字都咬得格外清晰,而後詳細解釋道,“烏蘭巴托,指的是蒙古國首都。”
“我明白了,你剛說盡量過兩天就把編曲做出來,這時間是不是太緊了?何況這中間還夾著個春節。”梁翹泊的話語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餘歡對此卻胸有成竹,輕鬆地笑了笑,語氣中滿是自信:“梁老師,儘管放心。這首歌我已經反覆琢磨許久了,心裡早就有了詳細的規劃,各個環節都考慮得很周全,時間上肯定能安排過來。”
“你這份認真的態度實在難得,林小姐有你在背後出謀劃策、全力支援,真是她的幸運……”梁翹泊感慨的話音落下,沉吟片刻後,繼續說道,“用藏腔結合搖滾,重新演繹草原歌曲……這構思聽起來很有創意,肯定會是一次極具創造力的改編。不過,不同風格的融合,在平衡和過渡方面可得多花心思。”
餘歡認真回應道:“嗯,梁老師,我打算邀請專業的馬頭琴手和呼麥演唱者,來參與這次演出,確保原汁原味地保留民族特色。接下來到下一期競演前的這段時間,我會和素素集中精力進行試唱,一點一點地摳細節,力求做到盡善盡美。”
梁翹泊聽著餘歡條理清晰的講述,發現他並非一時衝動,而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他不禁由衷讚歎:“你還真是計劃得面面俱到,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儘管開口。”
經過這一番交流,梁翹泊對餘歡大包大攬的做法,不僅沒有流露出半分質疑,反而滿懷著認可與支援。
餘歡回想起之前,梁翹泊也只是承諾,會一同探討適合林素的選歌方向與編曲風格,並未一口應下所有事宜。
所以此刻,梁翹柏這般積極的態度,無疑讓餘歡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他又和梁翹泊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互相道了除夕快樂,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手機,餘歡暗自思忖,春節這段時間,看來得讓筆記本時刻不離身了。既要處理虛擬貨幣相關事務,又要編曲,這可都離不開電腦。
如今他在編曲方面也算熟能生巧,況且心中對《烏蘭巴托的夜》的改編胸有成竹,只待將腦海中的構思呈現,照這情形,一天時間便能完成初步編曲。
餘歡心裡清楚,接下來編曲任務比較重,如果能有 MIDI鍵盤,那就更方便了。
有了它,起碼不用再費力地用滑鼠點選輸入,直接就能把樂器資訊精準地錄入到電腦軟體裡,而且還有諸多便捷又省心的功能,如此一來,完成編曲的時間還能進一步縮短,效率大大提高。
餘歡琢磨了一陣,反正春節這幾天也不會用到,便決定在網上下單購買。
正思索著,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臥室門倏地一下被開啟。
林有容披著一件寬鬆的睡衣,下面只穿著秋褲,在冷空氣中,整個人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卻仍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來。
她的頭髮有些蓬亂,卻別有一番慵懶的美。
林有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裡還帶著晨起時的軟糯,開口問道:“親愛的,你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呀?”
餘歡往後愜意地癱坐在沙發裡,目光追隨著林有容的身影,微笑地說道:“我剛剛和梁老師商討,你下一期要演唱的歌曲。”
“哦?”林有容原本朝著衛生間走去的腳步,頓時慢了下來。
她微微歪著腦袋,幾縷碎髮隨動作輕輕晃動,落在臉頰旁,可可愛愛地問道:“和他確定好要唱《龍捲風》了嗎?”
餘歡笑著擺了擺手,說道:“我決定給你改編《烏蘭巴托的夜》,這是一首極具特色的蒙古民歌。當然,最終還是得看你的想法,要是你更想唱《龍捲風》,那就選《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