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新郎新娘走完熱鬧隆重的迎親環節,攜手抵達酒店,在老譚的帶領下,站在門口迎接和感謝來賓。
四個當伴郎伴娘的小屁孩,原本還在酒店前面排排站了一會,賓客中相熟的同齡玩伴一來,打鬧著就跑沒了影。
而門後,則擺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充當禮桌。
桌後。
餘歡和譚溪並肩而坐。
他只需要持筆寫禮簿,豎排記錄下每一位賓客的姓名和禮金,禮金要大寫漢字,每寫完一頁,還要將當頁的金額統計好。
而譚溪則除了收取禮金之外,還需負責給上禮的賓客分發一盒芙蓉王香菸及一袋喜糖,順便將她熟稔之人的姓名,準確告之餘歡,以便不出差錯。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賓客們如潮水般陸續抵達,整個婚禮現場熱鬧非凡,一切都進行得亂而有序。
禮桌前,上禮的賓客們熙熙攘攘地圍成一團,烏泱泱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老譚開始招呼著大堂裡的賓客接連入座。
不過寫個禮簿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行行整齊的字跡,靈動地躍然紙上。
餘老爺子呵呵地笑著,眼中滿是欣慰,感嘆說:“歡歡這次回來,變化是真的蠻大,我都感覺有點像兩個人了。”
他對於大部分賓客來說屬於是生面孔,但頂著一張年輕的帥臉,人高馬大地坐在這裡便格外注目,免不了一番寒暄詢問。
甚至還有跟譚溪相熟的,笑哈哈拿兩人打趣幾句。
“看起來倒是比以前有出息多了。”吳老師點點頭,贊同地說:“寫禮簿不止要字好,人也要機靈。我之前還有點擔心他應付不來這種場面呢,現在看來完全是杞人憂天了。”
老餘年近五十,一生筆耕不輟,寫過的字比他走過的路還長,論硬筆書法的老辣和功底,他是相差甚遠。
更何況,從學校裡面出來以後,他就很少用筆寫字了。
餘歡只覺耳朵裡是鬧哄哄的,都快要被震出耳鳴了。
吃席上禮,在這裡並沒有太多排隊的規矩講究,更多的是一份隨意和自在。
“餘老師兒子這字寫得比他還要好啊!”
不多時。
上完了禮簿之後,開席尚早,許多人甚至就站在一邊,互相寒暄了起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說的不是寫字!小余長得比他爸帥多了。”
他始終保持著微笑,客套的簡單回應幾句,同時手中籤字筆在禮簿上行雲流水地不停書寫。
他知道這些人話語中帶著幾分恭維和玩笑。
“虎父無犬子嘛,更何況往上數兩代人都是當老師的,小余那肯定也是有文化的人啊!”
餘歡在忙碌中抬起頭,捕捉到這些話語,跟他們打趣說:“主要還是家裡的領導栽培得好!”
遠遠坐在席間觀望的餘老師,看著餘歡在眾目具瞻中這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還不時跟人在搭話,整個人不禁笑盈盈的。
當然也有不少賓客認識他,圍著禮桌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地稱讚著:
餘歡持筆揮灑,經過一番忙碌,給桌前最後幾位上禮的賓客寫好禮簿,擱下筆後,暗暗長吁了一口氣。
心中也湧起一股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