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日本人的實力要強於中國人,自己現在先投靠了日本,等哪天他們打進來,自己就可以獲取很多的利益,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在今天出現了枝節,原因還那麼地讓人無語,這難道是天要亡我嗎?
想著想著,盧剋星忽然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不要向上級報告,不過轉念一想,就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這件事要是讓他的上級知道了,少不了要挨一頓臭罵,說不定上級會因此而動了丟卒保帥,殺人滅口的心思,畢竟他們是什麼人,盧剋星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想到此處,盧剋星心裡就打定了主意,先不告訴上級,先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將鍾鎮濤找出來除掉,如果除掉了最好,如果除不掉,那自己就帶著錢遠走高飛,到時候,死道友不死貧道。
一想到自己將來有可能要浪跡江湖,盧剋星的心裡就相當的難受,這年頭,幹什麼容易?他從一個普通的小混混混到現如今杭州洪幫老大的地位,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其中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一旦決定跑路,那就意味著他將不得不放棄他辛辛苦苦掙下來的這一切,只帶著一點現金離開,如此一來,他拼搏一輩子掙下的這些不動產,公司、名利、威望、權勢等等等等就都成了夢中的泡影,今後只能出現在他的回憶裡了。
這個決心還真的有點難下啊。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一點兒都不假,雖說現在盧剋星面臨著丟掉性命的風險,但是他還是捨不得他的那點家當,並沒有當機立斷立刻卷錢跑路,而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主觀的認為他手下的那群人能先找到鍾鎮濤然後除掉他,如此一來,他的性命和一輩子掙下的身價就都可以保全了。盧剋星也知道,他這麼做是有些賭博的意思——拿他自己的性命在賭,可是這又如何呢?他本來就是一個小混混,對於賭博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了。
事實上,他能混到今天,就是靠著好幾次關鍵的賭博,賭贏了,黃金萬兩,賭輸了,身首異處。前幾次他都賭贏了,這一次,他相信自己依舊能贏。
打定主意之後,盧剋星就不再糾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與其一個人在這裡犯難,還不如去找小月讓她為自己排憂解難。就算是萬一出了事,自己也能先去快活一番,有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想到這一點之後,盧剋星的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一抹銀當的微笑,起身離開座位,又回到了小月的住所。只不過,他這次去,帶了很多的保鏢防身。
令盧剋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他來到小月的住所之後,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這個時候,這女的能去哪呢?盧剋星不由地感覺到納悶,便將他請來專門照顧小月飲食起居的保姆叫過來問道:“夫人去哪裡了?”
那保姆知道盧剋星是何等人物,平日裡在他跟前都是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有所得罪,聽到盧剋星的問話之後,便向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說道:“回老爺的話,您走之後夫人就出去了,說是買點東西,到現在也還沒有回來。”
“嗯?”盧剋星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妙,剛剛出了那麼大的事,自己走的時候是面帶怒容的,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出去?就算去買東西,現在也該回來了,一個人出門在外,遲遲不歸,到底是為生呢?
忽然間,盧剋星的腦袋裡閃過一道靈光,姓鐘的剛走,小月也跟著走了,這件事有這麼巧合嗎?再聯想起之前二人每次見面的時候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之前他還以為這只不過是熟人見面的禮貌而已,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尼瑪,原來這對狗男女早就有一腿,自己真是瞎了眼,帶了這麼長時間的綠帽子竟然還不知道?他媽的!
盧剋星立時怒不可遏,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椅子,衝著自己的手下大喊道:“去告訴幾個堂口的堂主。鍾鎮濤背叛洪幫,拐跑幫主夫人,洪幫弟子,人人得而誅之!誰要是能殺掉鍾鎮濤,賞金一萬!”
盧剋星不愧是本地洪幫的老大,即便是在氣頭上,腦子也依舊靈光,瞬間想到了這不就是自己殺鍾鎮濤的一個藉口嗎?有了這個藉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命令所有的洪幫弟子去殺他了,而不是隻能依靠跟他一起投降了日本的那幾個人。
如此一來,殺掉鍾鎮濤的機率就大大地增加了。當然,這麼做會讓他損失一定的面子,但是跟身價性命比起來,一點點面子又算的了什麼呢?他堂堂杭州洪幫幫主的面子雖然金貴,但是也得分什麼事,碰到要命的是,該不要照樣也能不要。
“是!大哥!”幾名手下見盧剋星動了真怒,當即不敢馬虎,齊齊地向盧剋星一低頭,大聲地說道。而且,他們也不瞭解真實的情況,還真的以為是鍾鎮濤勾引了大哥的女人——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鍾鎮濤這件事就乾的太不地道了,大哥就算要殺他也是合情合理,沒有人能說什麼。
幾名手下接到命令之後就分頭忙活去了,事關他們的身家性命,他們不能不上心。盧剋星此時也沒有了尋歡作樂的興致,在屋子裡亂髮了一通脾氣,然後就休息去了。
卻說馮慕華這邊,還在杭州市警察局城西分局的辦公大樓裡焦急地等待著手下眾人的訊息。他每隔一個小時就會跟他派出去的兩撥人打一個電話,以確定調查的進度,只不過,令他無語的是,到目前為止,兩撥人給他的答覆都一樣,那就是暫時沒有進展。
曹輝那邊已經將那六戶人家嚴密監視起來了,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兩個舞女也沒有回來,事實上,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日諜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