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慕容恪,我出來的匆忙,沒有帶婢女服侍。我已稟明皇后,說你身邊的這個婢女聰明機靈,她老人家說睿王從來用不著婢女服侍,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讓我直接過來要就是。
現在我要帶她走,怎樣?圍獵十天而已,我拿去用用,你不會不肯吧?”
葉瀾兒聽她這麼一說,真想從哪裡找坨狗屎扣她頭上。
欺負人欺負的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更令人窩火的是,就算是這樣明擺著欺負你,她葉瀾兒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她伸手從後面抓住慕容恪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心裡默默喊著:
王爺,救命!
王爺,救命那!
皇后本來就看慕容恪不順眼,再加上皇帝也欲除之而後快,所以皇后會明目張膽想盡一切辦法去拿捏磋磨他,能做得出這樣張狂的事情,倒不是沒可能。
慕容恪知道即便是秦易珍隨口胡鄒,但是她如果真的去齊貴妃那裡求一場,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會有內監來宣佈帶葉瀾兒走的聖旨。
只是如果葉瀾兒被秦易珍帶走……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慕容恪有那麼片刻的沉默。
葉瀾兒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感覺這挺拔的身姿中帶著一種與這個華貴的馬車真容不相容的孤絕之感。
剎那間她覺得自己突然有些理解慕容恪了。
皇帝賜給他偌大的王府宅院,時不時還會有金銀珠寶的賞賜,帶他參加祭天圍獵等重大活動。只不過是掩人耳目。
給世人造成一種他看重這個兒子的假象。
而事實上,慕容恪的處境極其艱難,艱難到,一個身份比他低微的無雙郡主就敢隨便搬出一個齊貴妃來壓他。
葉瀾兒知道慕容恪絕對不是一個軟弱可欺之人,相反,就她目前的認知來看,慕容恪行事陰狠毒辣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可就是這樣一個剛強不折之人,偏偏站在矮簷之下,不得不彎下倔強的脊樑。
真的,跟葉鋒很像。
葉瀾兒心中突然有種釋然:我本命不久矣,又何必讓慕容恪為難?
林巡那邊沒有任何訊息,水無痕的毒無從去解,三天後,便是中毒的第十五日。到時候毒性發作,自己生不如死,還不如被這個秦易珍捉去,早死早超生。
想到這裡,葉瀾兒滿臉英勇就義的表情,從慕容恪的身後鑽出來,向秦易珍走去。
秦易珍捏著手中的馬鞭,甚是得意。
手臂突然被拉住。
葉瀾兒過頭,看見是慕容恪正一臉冷肅地看著自己。
“你要做什麼?”
葉瀾兒不解,只是歪頭看了看秦易珍,意思很明顯:跟她走嘍。
“我有說讓你過去了嗎?”慕容恪的語氣中帶著薄怒。
葉瀾兒愣住了,什麼意思?還非得等到你沒有絲毫臉面地把我供出去?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怎麼還被罵了?你這個人真的不知道好歹啊!
這樣想著,葉瀾兒用力想要掙脫慕容恪,可是猛不防被他用力一拽,直直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葉瀾兒老臉血紅,詫異於自己突然的十分不合適的怦然心動的感覺。
秦易珍看到這幅情形,手中的馬鞭擰得錚錚響:“慕容恪!你什麼意思?”
慕容恪一把將葉瀾兒扶正:“葉瀾兒是我慕容恪的女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使喚的婢女。秦易珍,少打她的主意。另外,不要不識好歹。”
葉瀾兒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似乎被注入一股暖流。
這個冷麵男,竟然在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