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怕過苦日子?那以後跟著我回威武侯府,不是最好的選擇?”
白清淺認真地搖了搖頭,“我在威武侯府混不下去了,名聲太差。”
主要是不想再花心思討好誰,太難了。
而且威武侯府留下也沒意思,她有不喜歡秦錦墨。
想罷,她笑吟吟地把兩個孩子放進整理好的搖籃裡,又蓋了小毯子,確保他倆不會著涼,這才把剩下的一床毯子遞給秦錦墨。
還有一床毯子,她拿著送給兩個嫂子和她娘。
三人體弱,難免挨凍。
白家眾人雖然覺得晚上有點冷,但西北下雨了,他們又有了盼頭。
起碼不是去西北送死了。
睡著了,夢都是美的。
然而,陳川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心情複雜萬分。
他喝藥時,藥不受控制地從嘴裡漏出來,就好像他嘴巴不受控制,兜不住了。
眼下沒有鏡子,舉著火把去河邊又看不清。
陳川心裡煩躁,推搡旁邊睡著的徐韜,道:“你起來,看看我。”
“嗯?”
徐韜佯裝睡得迷迷糊糊,實際上他一直在注意陳川的動靜。
當下揉了揉眼睛,眼神發直,“老大,看什麼啊?”
陳川暴躁地給了他一巴掌,“當然是讓你看我了。”
“哦。”
他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藉著火光湊到陳川面前看了又看,“你臉沒花。”
陳川拳頭都捏得嘎吱作響了。
“我沒讓你看我臉色有沒有髒東西,你看看,我臉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這話一出,徐韜做恍然大悟狀,把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格外認真地得出一個結論:“沒問題。”
陳川眉頭緊鎖,“那是怎麼回事?”
徐韜又湊近看了一眼,“確實沒問題,老大你怎麼了?夢魘住了吧?”
“睡你的。”
陳川狠狠揉了揉臉,背過身去躺下了。
風一陣陣地吹過,有簡易帳篷遮風擋雨,地上又鋪了乾草,勉強能禦寒。
次日一早,白家眾人都神采奕奕地忙活今天的乾糧。
玉米麵炒熟,路上用水一衝,就可以果腹,還有路邊新長出來的野菜芽,切碎了混進玉米糊糊裡,做成幹餅子,路上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