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停了,但會不會又立馬變成熱死人不償命的天氣還不為所知。
白清淺心裡惴惴不安,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泥土早就被浸透了,一路恐怕泥濘難走。
鬧心啊!
她捏了捏眉心,剛要起身,一個高大地影子就投在她身上。
她抬頭一看,就對上陳川那雙陰沉地眸子。
差點忘了,昨天把陳川懟得夠嗆,這傢伙是來算賬的。
她面不改色,抿嘴一笑:“陳首領有事啊?”
“我沒事,就是擔心三小姐有問題。”陳川語氣陰沉沉地,盯著白清淺看,好似要把她看穿。
白清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能有什麼問題,還是你不相信我?”
“那三小姐昨天那番慷慨陳詞是為何?”
陳川目光銳利如刀。
白清淺抬頭挺胸,一派坦然道:“我要是不幫他們說話,他們豈不是就知道我一心幫著太子殿下了?更何況這件事據我所知,跟他們毫無關係,你要是真地對他們痛下殺手,怕是真地要把白家和威武侯府往赤堯推,到時候你就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
她說得擲地有聲,陳川聽得心有餘悸。
其實他也擔心過這個問題,但白清淺的所作所為,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眼下她都說明白了,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昨夜鄭寧趕來時,把赤堯人逃走的獵犬殺了帶回來,夜裡就被鄭寧手下處理了。
今天一大早,鄭寧就讓人燉了兩大鍋,加上辣椒麻椒,吃上一口,驅寒又暖和。
眾人端著碗,對鄭寧感恩戴德,好像完全忘了鄭寧是怎麼搶走他們糧食似的。
白清淺也餓了,沒客氣地吃了一大碗。
雖說要愛護小動物,但這群畜牲昨晚差點咬死大家,一個個凶神惡煞,不知道已經咬死多少人了,還不如給他們做點貢獻,打打牙祭。
她心裡一邊琢磨著,一邊大口吃完,給兩個孩子餵了米湯,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鄭寧不急不忙地躺在草堆裡,看著那群被捆成球的赤堯人,眼底滿是不屑。
一抬手,就道:“王副將,你給我留五個人,剩下的,帶著押送這群人回乾都,再把他。”
鄭寧指了指那個為首的赤堯人道:“送去京城,交給大理寺,好生調查,一定要從他嘴裡把有用的東西撬出來。”
赤堯人頭子聞言,咬牙切齒道:“我寧死不屈,你別做夢了。”
鄭寧卻嗤笑一聲,“寧死不屈?落在我手裡,死都是一種奢侈,帶走!”
王副將立刻點了五個厲害的兵留下,自己則帶著這群赤堯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