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好吧,原身確實不討人喜歡。
眾人心情沉重地收拾好東西,衣物、碗筷散落一地,糧食一點沒剩。
就連混了石頭泥土的苞米麵,都被那群難民捧起來乾嚥下去了。
好不容易有點吃的,全被搶了。
一個受傷的婆子沒忍住,坐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
雲煙作為當家主母,看得心疼,寬慰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
要不是她還要擔起這個家,她也想哭。
一朝從養尊處優,跌落到流放西北,她快要熬不下去了。
白清淺見孃親紅了眼眶,大步上前,把人扶住,道:“娘別哭,有我呢。”
“淺淺啊!”
雲煙聲音哽咽,可最終還是在女兒面前控制好情緒,聲音發顫地說道:‘咱們接下來可能要餓肚子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好。”白清淺點了點頭,心裡卻想:開玩笑,她存了那麼多吃的,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眾人收拾好東西,還沒來得及好好悼念失去的糧食,就被看守催促著上路了。
一輛板車在難民爭搶時被砸爛了,車軲轆都成兩半了,他們只好捨棄,那些摔破的,不能要的東西,也都通通扔掉。
這讓本就兩袖清風的他們雪上加霜。
雲煙帶著孩子,和阮思思、陸安寧坐在前面的馬車上,後面裝了藥材和衣物的馬車坐著秦錦墨,外面跟著秦逐和秦覺。
板車上堆放著他們最後一點破爛。
白清淺看著那點東西,都忍不住嘆氣。
連一些難民都比不過。
這下誰還來搶他們,真就喪盡天良了。
眾人走了一路,當真一點糧食都沒了,堅持到中午,烈日當空,眾人又渴又餓。
看守尋了一處陰涼地,暫時休息。
在他們周圍,還有很多難民虎視眈眈。
但確認他們也沒吃的之後,大多難民都收回了目光,只有幾個餓得眼冒綠光的人還居心不良地盯著兩個小傢伙。
白清淺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側耳一聽,不遠處傳來細細的水流聲。
她眼睛一亮,拿上大家的水袋說了聲“去打水”,就飛快跑了過去。
不出她所料,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溪。
溪水潺潺,水流清澈,應該能喝。
但她還是灌了空間裡的泉水,又往每個水袋裡加了一點葡萄糖。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擰上水袋塞子,一聲怒喝嚇得她手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