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斂說著，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道：“我想要的，是蕭氏一族覆滅。”
白清淺被他看得打了個激靈。
明明蕭斂笑著，那雙湛藍的眼睛卻讓人覺得從心底裡發寒。
她咬了咬嘴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對上他那雙幽冷的眸子，道：“你不是蕭氏一族嗎？”
蕭斂嗤笑一聲，道：“我是啊，但我不過是蕭氏一族，最最低微的人，就算我這雙眼睛生得再好看，在他們眼裡，我也只是個身份低賤的狗！”
話音落下，蕭斂用力抓緊了鐵籠，眼神冷得駭人。
“小美人，你可知寒冬臘月時，跟野狗搶食，跟野狼搏命，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卻只見到母親的屍體的感受嗎？”
蕭斂笑容逐漸癲狂，緊緊盯著白清淺那雙眸子。
而白清淺也逐漸反應過來，眸色深深。
恨極了，就想顛覆整個蕭氏一族。
她靜下心來，毫不避諱地看著蕭斂那雙眼睛，道：“所以，你是故意被抓的，是嗎？”
蕭斂笑得意味深長，那雙湛藍的眼睛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
“所以呢？你猜到了又能如何？就算我刻意為之，你們大齊也甘之如飴，不用太感謝我，我只要蕭氏一族覆滅。”
話落，蕭斂瞬間定定地看著她，眸底有了幾分真切笑意。
“小美人，若是你親自用美人計，或許我會上鉤。”
白清淺不以為然，道：“無所謂，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
蕭斂笑而不語，算是承認了。
見她要離開，蕭斂眸色深深地看著她，道：“讓你們試探的人回來吧，佈防圖沒問題，都是我，親自改的。”
他一字一句，話裡盡是冷意。
白清淺沒有答應他，反而快步去了王老將軍和她大哥所在的營帳中。
兩人正在籌劃接下來的計劃，雙眼裡滿是紅血絲。
見她來了，白清舟聲音沙啞道：“淺淺，你去見了蕭斂？”
白清淺頷首，“嗯，蕭斂的身份，好像跟我們瞭解的有出入。”
白清舟微不可見地擰起了眉頭。
之前蕭斂態度囂張，說他是金陽族族長的兒子，那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
可今晚，也不像假的。
王老將軍聞言，嗤之以鼻道：“要知道蕭斂在金陽族的地位還不簡單，來人！”
很快，就有人走了進來，送來厚厚一疊書信。
白清淺定睛看過去，眉心跳了跳。
“這是？”
“老夫在這相安無事許多年，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做，這裡面，或許有你們要的東西。”
白清淺和白清舟相視一眼，立刻接過書信。
這厚厚一疊書信被分門別類，其中有一疊專門是蕭氏一族的訊息。
白清淺飛快翻開，仔細看了一遍，這才看向王老將軍，道：“老將軍，這東西的真實性，有幾分？”
不等王老將軍開口，剛才送信的人就說道：“假訊息，不會留到現在。”
聞言，白清淺心中瞭然。
白清舟也面露喜色，“這麼說，蕭斂的目的跟我們一致，算是半個自己人？”
白清淺卻搖了搖頭，“那不一定！”
蕭斂如今就像個瘋子，稍不注意，就會成為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