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了黃昏才回去,楊凌雲回木屋,李懷進了帳篷,樓小碗正在壓香,因為她發現王爺回來後,有些心神不寧,就想壓一爐香,讓王爺晚上能睡好一點。
“這朵蓮花壓的真漂亮,就是燒成灰可惜了。”李懷坐在她旁邊評價道。
“哪裡可惜,能被王爺聞香,這是它的福氣。”樓小碗吐著舌頭打趣。
“等等!”
“怎麼了?”
“你舌頭上好像有一個泡,伸出來讓我給你看看。”
“有嗎?”
“真有,我給你挑破吧。”
“嗯。”
樓小碗感覺有些奇怪,嘴裡有泡,自己怎麼一點感覺沒有,等她抬頭想問明白。
“王爺,這是……幹嘛?”
“啊!”
“嗚嗚!”
“……”
次日。
李懷精神飽滿,意氣風發,小碗這香壓的確實不錯,不僅僅是香。
該辦正事了。
李懷吃完早飯後,就去了館舍,就在涼學宮旁邊,這本是為將來的先生建造的宿舍,現在用來接待受邀而來的賢士。
館舍的佈局很不一樣,不是單獨的院子裡,而是幾個院子合在一起的大庭院。
裡面不止用來住人,還有公園,荷池,以及一片演武場,這些設施也正好把院子割開一段距離。
雖然都是在一個大庭院之中,還是要保證隱私的。
李懷隨意的穿梭在其中,也沒有人認識他,每天人來人往的,突然出現一個新人,也不會引起注意。
“老陳,我也給你出一個題,一條船上有雞有兔,一共一百一十條腿,雞是兔的三倍,雞兔共有多少隻?”
“哼!雞兔同籠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也敢來考我,兔十一隻,雞三十三隻。”
“厲害啊,不用算就知道了,老陳,你怎麼不去洛陽參加科舉呢?”
“身輕名薄,去之何用!”
“……”
“這你得浪費多少木材,你看我的,把這根梁挪到這,再把這裡變通一下,至少給東家省下三成木材,關鍵還牢靠。”
“你們說這弧形的頂,要怎麼搭才穩?”
“要麼兩邊使勁堆,要麼中間做支撐,沒別的辦法。”
“誰說的,你看,把弧形的頂弄成一個圓形,這邊牽扯到那邊,那邊牽扯到這邊,這不就穩了。”
“……”
“你們說涼王要咱們這些種田的幹啥?”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在千百年前,種田就是一門學問,后稷為農之祖,然而傳承了幾代之後,竟沒人重視了,沒有了后稷,這幾百年的農學就再沒進步過。”
“幾百年後的今天,涼王能識農業之本,此乃大幸,就是不知道涼王是真知農還是假知農。”
“你們沒去涼州的農田看過嗎?長的確實比外面好,聽說就是涼王改良的,涼王確實知農。”
“那我們就算沒有白來。”
“……”
“既非儒,又非道,更不是釋,這到底是個什麼學問?”
“自然是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