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康寧很怕李懷,當然他也恨李懷,但是這種怕遠勝於恨,甚至他都不知道為何而怕。
“用不著你做證人,我也不會殺你,畢竟……你是葉豈的兒子。”李懷收了刀。
葉康寧懸起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你要為我做一件事。”李懷說道。
葉康寧連連點頭,激昂的說道:“殿下只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康寧在所不辭!”
“……”
“你只要幫我把那十四個人,還有他們貨找回來就行了,我相信他們還在上郡。”李懷淡淡的說道。
商隊跑貨,絕不走空。
走空就是虧!
他們把手裡的貨賣掉之前,絕對不會回長安,估計也不可能這麼快賣掉。
“我試試。”葉康寧不敢保證成功,但也不敢不幹,他就負責找人,然後傳個話而已。
李懷點了點頭,還有一句話想送給他,“葉康寧,不管過去你是什麼人,從你爹當上駙馬那一刻,你就已經是貴族了,與其無用的努力,不如試著消化你現在有的。”
不得不說。
葉康寧眼光很低,就像是一個暴發富,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資源。
長安的時候,他拿著長安令,然後……去泡一個青樓女子,還很認真。
更是用長安令和查禮裡應外合,雖然他那個時候掙了錢,殊不知,本來那些錢就是他的。
最後那些錢反倒成了李懷的。
沒了長安令後。
他依舊是關中最頂尖的哪一類貴族,然後……他給一個比自己身份低幾級的查禮當狗腿子。
他有壞心思。
但在高層面上,他不知道怎麼辦壞事。
他也有好心思,想幹點事業。
然而在低層面上,他不知道怎麼把事辦好。
他連紈絝都不是。
京城洛陽的紈絝,那才真是真的會玩,為了避免近墨者黑,李懷在洛陽的時候,都刻意拉開距離,不跟他們玩。
李懷認為,葉豈的教育真的很有問題,自己也提醒過他,但他似乎並沒有當回事。
葉康寧只是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但是話說回來。
他自己的人生,一定程度上,就是他自己選的。
跟自己什麼關係呢。
李懷吩咐把五位長老都放了出來,就在軍營裡給他們簡單治療一下傷口。
然後還讓他們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他們的夥計也被放了出來,重新把商隊旗號打起,向著上郡關出發。
等他們到上郡關的時候。
葉康寧已經在等著了,那些掌櫃就在關後,他們也在等著明天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