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之內。
範老,韓老二人,正坐於中堂之內。
蔣文則是站在一旁,對於兩人的態度,格外謙卑。
他雖然身為常熟縣令,但在這兩老面前,卻根本不敢託大。
就在三人相談之際,一位小廝卻從門外走入。
“大人,一位女子求見大人。”
小廝進門後,當即說道。
蔣文皺了下眉頭:“如果不是要緊的事情,那麼便不要來找我。”
“大人,那女子是徐公子加的婢女,說是之前答應大人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小廝答道。
“徐公子,不會是徐漢良吧?”
原本還在那裡談論政事的範老,突然開口。
“正是如此。”蔣文點了點頭:“下官見他有著仵作之能,前些日子便想請他來當仵作,徐公子推辭之後,便說要寫出一本刑名之書,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聽到這些話,原本臉色還算溫和的範老,面目一變。
當即叱責道:“胡鬧,簡直就是胡鬧,徐漢良本就是常熟少有的才子,馬上便是鄉試了,你居然還鬧出這檔子事,而且徐漢良一個讀書人,能知道仵作之事?”
蔣文被範老這些話一說,心下一慌,連忙開口:“範老,這徐漢良確有仵作之能,前些天便幫助下官,審理了一件要案,正是那錢家員外夥同情婦殺人一案。”
範老微微一愣,這個案件他也聽過,極具戲劇性。
當時也聽聞有著一位仵作幫忙,蔣文才能破案。
但是未曾想到,那位幫忙破案的,居然是徐漢良。
“既然如此,那便將那本書呈上來,我且一觀。”
一旁的韓老卻突然開口。
蔣文自然清楚,韓老當初可是身為兩浙提刑官,本就有著斷案之能,對於仵作之事,也有著些許瞭解。
很快,那本《洗冤錄》便被帶入到了府衙之內。
厚厚的一沓紙,看起來足足有著上百張。
“這徐漢良也不知道個輕重緩急的,若是因為此事,耽誤了前途,那豈不是可惜了?原來我去找他,他閉門謝客,居然是為了此事?”
範老翻動著手中的書頁,嘆息了一句。
他自然不懂得什麼刑名之學,以前一直都是身為京官,更沒參與過這些事情。
所以他現在最為擔心的,其實還是徐漢良荒廢了學業。
畢竟徐漢良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看,未來也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材。
如今大宋朝廷之中,貪官橫距,缺少的正是好官。
就在他感嘆之時,韓老卻十分好奇的接過了那本《洗冤錄》,開始認真的觀看了起來。
僅僅是翻看了幾頁之後,韓老的表情,就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蔣文字就會察言觀色,見到韓老臉色微變之後,心中如同敲鼓一般,捉摸不定。
“怎麼,怎麼可能呢。”
看著手中的洗冤錄,韓老目光之中滿是震驚:“這本書,當真是徐漢良所寫?”
蔣文心下以為韓老這震驚,是因為這本書和他的經驗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