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白起身解釋道:“我們沒欺負花蟬衣!不過是趕她離開而已!”
“都是下田幹活兒的,你憑什麼趕她走?!”
開口的還是沈東子,他素來溫和穩重,對村中其他孩子打鬧從來摻和,只是自從花蟬衣答應嫁給他了以後,在他眼裡花蟬衣就是他的媳婦兒了,哪裡能由得別人欺負了她去?
花心青氣勢弱了幾分,卻仍舊不饒人,大聲的嚷嚷著:“誰不知道花蟬衣是個災星啊!把她大嬸子都克的早產了,她在這裡種田,萬一回頭克著鄉親們怎麼辦啊?!我都是為了大家好,怎麼就成了欺負人了呢?”
“一派胡言!”沈東子怒道:“張嬸子早產是自己沒留意摔了,你憑什麼說蟬衣是災星!分明就是你們存心欺負人。”
“東子哥,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郭半仙親口說的,還能有錯?”
沈東子一時啞口無言,村裡人都信那個半瞎子的,他和爹雖不信,然而想和他們講理卻講不通。
恰好此時那個半瞎子說曹操曹操到了,他的腿被野狼咬傷,到了今日才能下炕,也沒耽擱,直接來田裡找花蟬衣了。
他記得花蟬衣做的那個夢,先前只當是這死丫頭咒他,在炕上躺這十天半個月,他是越想越害怕,一下炕便來找花蟬衣了。
花心青見到郭半瞎適時的來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郭半仙來了,他可以證明我是不是胡說的?花蟬衣就是個災星!”
花心青說著,似乎為了和沈東子證明,自己真的是一片好心才敢花蟬衣走的而不是欺負她,立刻跑到不遠處扶著郭半瞎往田裡走,悄聲道:“郭叔,你一會兒幫我個忙,就說花蟬衣是個災星,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錢都給你,夠你喝半個月的酒,在買上兩斤臘肉了!”
郭半瞎沒答話,被花心青攙扶著來到了田裡,花心青料定了郭半瞎有錢就會扯謊,得意洋洋的道:“郭半仙,您說,花蟬衣是災星是不是您親自算出來的?我可沒撒謊。”
郭半仙顫顫巍巍的看向了花蟬衣,花蟬衣漆黑的眸子也盯著他一動不動的,半瞎子後背猛的出了一層冷汗,一把掙脫了花心青的手道:“我說錯了,當初是我不小心算錯了,花蟬衣不是災星,是福星啊!”
此言一出,原本看熱鬧的村民們都傻眼了,沈東子眼中也閃過一絲狐疑,郭半瞎何時良心發現了?
花蟬衣看花心青呆若木雞的神情,心中冷笑,看樣子郭半瞎被那野狼咬怕了,覺得自己的夢準,不敢再為了幾個臭錢得罪了自己去,他一向是愛財如命又欺軟怕硬的性子。
不遠處看熱鬧的花小草見自己的好姐妹落了下風,起身怒道:“您胡說什麼呢?您不是活神仙麼?我大嬸也確實被花蟬衣這個災星克的早產了……”花小草頓了頓,連忙道:“我知道了,您是不是收了花蟬衣的好處去?才在這裡空口說胡話的!”
“一派胡言!”郭半瞎怒道:“這聖人都難保不出錯,更何況我了?這次是我自己算錯了,花蟬衣才不是什麼災星!只希望蟬衣丫頭千萬別怪叔啊。”
花蟬衣冷眼看著郭半瞎,這個上輩子幾句胡言亂語把自己徹底毀了的人,不知道這算不算遲來的道歉。
不過花蟬衣早就不稀罕什麼道歉了!血債只能血償,一個也別想跑!
她只是淡淡一笑道:“沒關係,不過當初叔只告訴了我們家裡人我是個災星,花心青是怎麼知道的呢……”
花蟬衣不說的話,誰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花家人起初以為是郭半瞎把他們送走花蟬衣的真相說出去的,心中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