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惡狠狠地剜了周純一眼,心說花蟬衣那賤人出風頭也就算了,周純可是出了名的蠢,花蟬衣因為收了她,沒少被人當做笑談,此時也配在她面前得意?小賤婢!
周純倒也懶得同她計較,今日花蟬衣出乎預料的得了第一,周純此時心裡樂開了花兒,小然愛怎麼鬧便怎麼鬧,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小然又推開了身旁兩個平民女子,目光順著紅榜一路向下掃,她因為偷懶,這次的答案背混了一些,名次說不上太高,奈何小然對自己自信太過,覺得就算如此,自己也考的差不到哪裡去……
一路掃下去,小然口中突然又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將湊過去的周純震的抖了三抖。
榜上一共二十幾個人,小然在第十五名。
這本也無所謂,周純居然足足高出她八名,在第七的位置上……
小然直接傻眼了,若說花蟬衣得了第一於她而言是不小的刺激,此時無異於晴天霹靂。
天知道她有多麼瞧不起周純這種蠢貨。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雖說她再背那些枯燥無味的答案時稍稍偷了點小懶,在怎麼樣也不可能被周純超過去才是啊,還超出那許多!
周純可是個出了名的蠢貨,若說路匹夫沒從中動什麼手腳,怎麼可能超過她?!
小然滿腹委屈,礙於顧承厭冷著臉站在那兒,愣是什麼話也沒敢說,只是在心底將路郎中和花蟬衣等人祖宗十八輩問候了個遍。
顧承厭見花蟬衣和她的弟子周純考的都不錯,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笑意,果然努力過總會有回報,哪怕趙太醫等人暗中動了些手腳,花蟬衣和周純的成績也不會太差。
顧承厭心下有些慶幸自己忍住了,此事未插手。
顧承厭:“四殿下,臣府中還有事,先回去了。”
四公主見他這就要走,眸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失落,不過轉念一想,顧承厭能在百忙之中來看一下她的成績,已經足夠了,她眼下還不能奢求太多。
顧承厭轉身欲走,外面匆匆闖進來一名侍衛,大呼道:“路郎中,不好了路郎中,咱們學堂外面來了幾個三苗國的人,說是聽聞四殿下昔日煉出比三苗國更厲害的神藥,心下敬佩,欲來同四殿下切磋一番。”
四公主聞言,眸中閃過一抹慌色,她早前煉出那藥來全靠花蟬衣,若與三苗國這些人比試,豈非要露相?
好在靖王及時開了口:“荒唐,四公主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跑來比試的?你們幹什麼吃的?還不將這些無名小國來的蠻子趕走!”
前來稟告的侍衛面露難色道:“趕這些無賴走倒是不難,只是王爺,三苗國的人將話說的很是猖狂,非說四殿下研究的那藥是在他們三苗國偷師的,外面圍了許多百姓,都看著呢,若是殿下不比,小的擔心會落人口舌,便來問問路郎中,此事該如何解決?”
路郎中沉著臉道:“三苗國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自然是要比的,只是……”
四公主真實水平究竟怎麼樣路郎中心知肚明,同三苗國的人去比試,無疑是自取其辱,對方點名要同四公主比試,這種事旁人也頂替不了……
四公主面色難看,顯然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靖王蹙眉道:“先將三苗國那些人安置了,此事事關緊要,路郎中,帶著你的兩個弟子隨本王來一下。”
路郎中師徒三人隨著靖王走遠後,靖王開門見山:“沈夫人,這次的事,還是要靠你了。”
花蟬衣隨著靖王來時便猜到了個大概,聞言沒答話,倒是一旁的周純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爺,請庶民女多嘴問一句,四殿下如今藝術精湛,測試都是榜首,這種事哪裡用得上師傅呢?”
靖王笑看了周純一眼:“沈夫人,我記得你這小徒兒性子老實忠厚,看樣子跟你這師傅時間久了,倒也學著狡猾了許多,說話都不老實了,分明是不願見你師傅吃虧,心中怪本王呢!”
這話聽著不像好話,偏偏被靖王說出了一股寵溺的意味,花蟬衣眉心蹙了蹙,沒答話。
周純面上閃過一絲窘色,又準備說什麼,花蟬衣暗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說了。
花蟬衣可不想再從靖王口中聽見什麼噁心的話,靖王看著是個好脾氣的,實則就是個笑面虎,周純年紀小,單純的以為靖王看著和善,便沒顧承厭那般可怕,是個好說話的,然而花蟬衣卻看的出靖王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種隨和性子,心下對於靖王便更忍不住心生畏懼。
花蟬衣對著靖王行了個禮道:“王爺恕罪,民婦雖身份低微,可就是奴才給主子辦事兒還能得幾個賞銀呢,我……”
“這好說。”靖王見她開竅了,笑道:“本王可是極看中你的,怎能和那些賤奴相提並論?事後銀子少不了你的。”
周純有些不解的看著花蟬衣,心說師傅何時這般愛財了?雖然花蟬衣從未裝過視錢財如糞土般的清高,甚至偶爾還會喊窮,說要賺銀子什麼的,但周純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卻始終覺得花蟬衣並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更何況花蟬衣如今根本不窮,儘管和那些千金小姐比不得,也算得上生活寬裕。
不過師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目的,周純對花蟬衣一向有信心。
花蟬衣又道:“可是王爺,那個三苗國的醫術深不可測,民婦未必全然有把握超過。”
“你倒也不必有太大壓力。”靖王笑道:“盡力即可。”
“是。”
花蟬衣倒是並非真為了那些賞銀,只是想起白朮所說的,讓她假意投靠靖王。一來這是個好機會,顯得沒那麼突兀,二來此時關乎學堂的顏面,雖說名義上是四公主同三苗國比試,可學堂畢竟是師傅在掌管,回頭真丟人了,丟的也是師傅的臉面。
諸不知花蟬衣這份難得的順從,令靖王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欣喜若狂,雖面上波瀾不驚,心頭卻已經許久不曾這般激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