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間傳來了妒忌的目光,花蟬衣反應過來後,面不改色道:“我一個寡婦,王爺莫不是弄錯了,這些值錢東西我可不敢要。”
花馨兒嫉妒的雙目噴火:“你裝什麼呢?!這麼多值錢東西見過麼你?裝出這副清高樣子給誰看?!”
花蟬衣冷冷看了嫉妒到發瘋的花馨兒一眼,冷笑道:“馨兒氣性怎的越來越大了,你若是收斂些,說不準還能等到哪位公子送盒子首飾給你!”
“你說什麼?!”花馨兒一直以來勾搭學堂內的公子都是偷著來的,猛不丁被花蟬衣說中了心事,嗓音都尖銳了幾分。
然而此時班上沒人理會花馨兒,李公子和趙公子執意將東西塞給了花蟬衣道:“靖王爺說了,這東西必須交給你,你拿著就是。”
這禮送的簡直蠻不講理!根本由不得花蟬衣拒絕。
一旁的張晴之面色鐵青,原本她幻想著本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兒,此時一份不落的發生在了花蟬衣的身上!張晴之氣的手都在微微發顫,尤其是對上林浮音挑釁的眼神時,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火氣。
花蟬衣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能這麼簡單的打了張晴之的臉挺爽的,可是靖王爺的好意,花蟬衣真的不願承受,她只是個小老百姓,被靖王盯上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然而這還不算完,那李公子道:“對了,王爺說了,下月初五是他的生辰,會在府中設宴,屆時會將請帖送到部分公子千金的手中,至於花……夫人,一定要去哦。”
花蟬衣:“……”
那兩位公子離開後,花蟬衣險些被四面八方的妒火淹沒了。
靖王爺給她一個寡婦送禮也就罷了,王府的宴會,哪裡是誰都能去的?放眼整個戊班能去的不過寥寥數人,她花蟬衣憑什麼?!
張晴之冷著臉轉過了頭去,滿心憤懣的故技重施,同先生道:“這蟬衣真是好本事,居然引得靖王爺課堂上來送禮,不過話說回來,這未免有些不尊重先生您了。”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一直以來同張晴之頗為默契的女先生此時面露難色:“晴之,那是靖王爺啊!這……”
原本張晴之一句話,先生便能讓花蟬衣這個鄉下的小寡婦出去罰站或者怎麼樣,可是顯然如今靖王爺相中這小寡婦了,先生是個勢利眼,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原本等著花蟬衣被懲罰的走狗幫們,見狀更加眼紅無比,花馨兒怒道:“先生這是怕了靖王爺,難道您就不怕顧戰神麼?!”
花馨兒氣急敗壞,沒忍住將話挑明瞭說,原本還有些煩躁的花蟬衣嗤笑了聲:“馨兒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靖王爺送個東西怎麼就扯到顧戰神身上了?先生,今日之事我並不知道,我明白您不處罰我也是講究公道罷了,倒是花馨兒,在這裡憑白汙衊先生怕王爺什麼的實在莫名其妙,張二小姐這麼“懂規矩”的人,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
“你……”花馨兒被花蟬衣堵的說不出話來,臺上的先生怒道:“花馨兒,我看你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滾出去站著!”
先生雖然因為顧戰神的面子上,一直以來都敬畏張晴之幾分,不代表連張晴之身邊的走狗也配蹬鼻子上臉!花馨兒跟在張晴之身旁嘚瑟太久,只怕忘了自己的身份!
花馨兒黑著臉出去後,先生也跟了出去,長廊上傳來了先生打手板的啪啪聲,以及花馨兒哭哭啼啼的“先生我錯了。”那動靜聽著都疼。
林浮音眉眼含笑的轉頭看花蟬衣,正準備說什麼,卻見花蟬衣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麼了?靖王爺不過來送個禮罷了?”
花蟬衣蹙眉道:“沒什麼,我就怕這王爺一直這樣下去,浮音你覺得,那高高在上的王爺會看上我哪呢?”
花蟬衣百思不得其解,靖王爺若只是紈絝,糾纏一段時日花蟬衣尚且能周旋一下,如今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是說靖王爺心儀張晴之麼,今日居然因為她花蟬衣這般不給張晴之臉面。
林浮音詭異的看了她一眼道:“蟬衣你未免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這是多少女子求不來的殊榮,你總是在逃避什麼?你該不會見張晴之假清高慣了,被她傳染了?”
“我不需要這福氣。”花蟬衣認真道:“我不是清高,若我沒嫁過人,也沒喜歡過什麼人,靖王爺如此的話我必然會抓住這次機會,哪怕我對靖王爺無意,我也會牢牢抱住他這座靠山,但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背叛我死去的夫君。”
林浮音嘆了口氣:“難道你真準備為了你死去的夫君守一輩子寡麼?你才多大。”
“我沒想太多。”
一輩子太長了,花蟬衣自認喜歡沈東子,但還未超過凡俗的界限,她能一輩子帶著沈家二老,為了沈家付出全部的心力,拒絕掉靖王這種身份的貴人,甚至若是當初知道沈東子會出事,讓她代替沈東子去死,她估計也就去了,可是……
花蟬衣還是坦然面對自己他日有可能會變心的事實道:“我總不會是為了金錢名譽之類的再嫁,靖王爺位高權重,我擔心糾纏多了,我不好脫身。”
“我明白了。”林浮音嘆了口氣道:“依我看,靖王爺可能是見慣了花枝招展的女子,突然想換換口味?”
“這……會麼?”花蟬衣被她的猜測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葷菜吃多了總會膩不是?再說了,你這盤素菜看起來也頗為可口。說不定你日後表現的豔俗一點,靖王爺這股新鮮勁兒就過去了!”
“……”
花蟬衣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覺得林浮音這胡言亂語有些道理。
林浮音又準備說什麼,先生已經從外面回來了,只好噤聲。
原本她想問,花蟬衣和那個人有沒有可能,轉念一想又不可能,花蟬衣這人從來有自知之明的令人心疼,若她知道那人不是什麼生意人,而是名動華京的戰神,而且還是自己的心上人的話,她斷然不會再有其他什麼想法。
就算她有,顧承厭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