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文才真的氣瘋了,滿口胡言亂語,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粗鄙的話語聽的花蟬衣直蹙眉,那副刻薄的嘴臉和前世的時候,他幫著花小蘭欺辱自己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花蟬衣冷笑道:“王文才,你做的這一切,說到底,不都是為了花小蘭麼?”
花蟬衣一提到花小蘭,王文才便開始跳腳:“你還好意思提小蘭,她是和你一個娘生的妹妹,你都敢為了漢子那麼對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都說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果然……你這個賤人!我就是為小蘭打抱不平而已,砸了你的醫館都算輕的!”
花蟬衣:“……”
有些人實在同他無理可講,東子哥的命,沈郎中的腿,花小蘭一條賤命都抵不上,眼下她將花小蘭養在豬圈裡折磨她都算輕的,居然還有人跑到她眼前,指著鼻子說她的不是,當真有意思!
花蟬衣低低笑了聲:“這麼說你真是為了花小蘭?昔日小蘭愛慕東子哥的時候你便喜歡找她,後來小蘭痴心於顧公子,你還是抓著不放,王文才……”花蟬衣的聲音猛的提高了幾度:“男人做到你這個份兒上也是不容易啊。”
花家村的人格外的瞧不起女人,王文才作為一個漢子,為花小蘭倒貼成這樣著實不是什麼風光事兒,這麼多人看著呢,王文才氣急,大叫一聲,便準備對著花蟬衣撲過去,被兩個漢子攔下了。
王文才拼命的大叫著:“你個爛貨,敢惹老子,你完了!”
“隨你!”花蟬衣突然露出一抹令人見了毛骨悚然的笑,對著王文才道:“你說的不錯,**無情戲子無義,既然你拿我當**,我也不用對你講情分,要帶著你的好哥們兒收拾我對不對?”
花蟬衣目光落到了一旁有些慫了的壯壯大強等人身上,笑道:“你們今日將王文才打一頓,順便幫我將醫館收拾好,這事兒便算了。”
王文才根本不信自己這些“哥們兒”會打自己,對著花蟬衣冷笑了聲,罵道:“女表子,你做夢呢……”
話未說完,便被大強一腳踹到在地,那些所謂的哥們兒對著王文才拳打腳踢了過去。
花蟬衣冷笑了聲,看著花家村那些臉色難看的村民道:“我也不想對小蘭和王文才這麼做,可是我夫君不能被人白白害死,我守著沈家醫館,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負!”
王文才的爹孃看不下去了,怒道:“你囂張什麼!花家村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囂張,你一個連親爹都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野種,那種鬼地方回來的賤種,根本就不是我們花家村的人,會點醫術嘚瑟什麼?真當我們王家好欺負不成?!鄰村王家村都是我們家的親戚,你敢這麼對我兒子,我告訴你,你這賤種完了!”
花蟬衣冷笑道:“事到如今,我還怕你們不成?反正我夫君已經沒了,我在京中也認識了不少達官貴人,你們誰若是來惹我,我拿命陪你們玩兒,看看最後誰玩的死誰!”
大概是花蟬衣說這話時眼神太可怖,四下一時無聲,王文才的父母都不敢說話了。
花蟬衣這才滿意,她如今名聲確實不好,村裡人都知道她是忘仙館回來的,私下裡都在說她髒,花蟬衣不是不知道。
她也確實跟一個陌生男人……倒也不在乎村中這些人說什麼,不過話說回來,這群慫貨幾乎都不清楚她在京中那一年結識過什麼人,一個景池足矣令他們嚇破膽,更別提自己如今是村子裡唯一會醫術的。
花蟬衣見王文才被打的吐血了都,才鬆口道:“停下吧!隨我去收拾醫館!”
活了兩輩子,頭一遭在村中這般揚眉吐氣,花蟬衣整個人都順暢了,無所謂事後村中人如何議論,沒本事的時候花蟬衣希望別人都喜歡自己,如今有了資本,花蟬衣發現,這些給臉不要臉的人,對他們好他們是記不住的,只需要怕自己就夠了,一如前世自己怕他們那般……
花蟬衣離開後,看熱鬧的村民才開始忍不住數落花蟬衣囂張什麼的,紛紛散了去,顧承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老嬤成功的捕捉到顧承厭眼中的讚賞後後,忍不住開口道:“這沈夫人是真不錯,現在女兒家大多因為要臉面而束手束腳的,像她這般膽子大的,夫君死後還這般重情義的真不多了,可惜,在這小山村,還當了寡婦。”
老嬤說著,悄悄打量了一下顧承厭的神情,見他讚賞過後仍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臉,心下稍稍鬆了口氣,儘管老嬤覺得花蟬衣很不錯,卻還是擔心自家少爺看上一個寡婦。
最重要的是,花蟬衣的樣貌,有那麼幾分像記憶中的一個人……
醫館被修好後,放下狠話的王文才卻一直沒出現過,大概是老實或者寒心了。不過王文喜歡花小蘭的事兒被花蟬衣這麼一抖,全村都知道了,王文才心裡憋了股氣,非要把花小蘭救出來娶進門不可!一個大男人家在家中撒潑甩賴,父母都拿他沒辦法。
可惜花蟬衣不鬆口,村長家根本不可能放人。
可惜,這時候花明石從京裡回來了,得知了此事後,立刻到醫館找到了花蟬衣,求她放過花小蘭。
“蟬衣,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你就別和小蘭計較了!”
原本花蟬衣見大哥回來了還挺開心的,聞言瞬間黑了臉:“她害死了我夫君,害的沈郎中成了殘廢,我憑什麼不能計較?”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這麼收拾她又有什麼用呢?大哥可以幫小蘭補償。”
花明石終究還是在乎自己妹妹的,花蟬衣最瞭解他的性子,卻還是道:“其他的都好說,這事兒沒的商量。”
花明石沒答話,直接對著花蟬衣跪下了,他一回來聽聞小蘭被養在豬圈那麼多天,心疼的不行,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花蟬衣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花明石,心下不免有些酸楚:“大哥,花小蘭將我害到這地步,我教訓教訓她都不行麼?”
花明石固執的跪著沒答話。
花蟬衣冷笑了聲:“大哥願意跪便跪著,我又不欠你們的!”
讓她放了花小蘭,怎麼可能呢?她熬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今日,大哥憑什麼來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