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你這句話不對。若真的到了上面出手的地步,無論連鎖直營還是規模大小,都是一概而論。”
生性秉直的白建陽,開口糾正了老同學的模糊概念。
關於上面的政策,從來不會有太多明顯的偏向,都是從全域性考慮,可不會太顧及個體的存在。
“這個,確實有可能。”
愣了一下,陳宥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渝之色,而是思考了幾秒,給出了一個很有可能的回答。
在國家大局面前,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看來這教育行業,私人真的不好插手。”
聽著兩位教育界大佬的論述,周安安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失落。
前世重生之前,他也是看到過一些新聞,說起這進入教育界的資本過熱,只是還沒有到國家強力出手的地步。
看來,教育這塊行業想要做大做強,確實有些難。
一旦資本過熱,讓上面覺得無法控制了,那很可能會以雷霆之勢壓滅。
“我覺得嘛,短期之內不會有什麼問題,資本要想威脅到傳統教育的地位,怎麼也要十年以上的發展。另外,私立學校這一塊還是大有可為的。”
看得出這個年輕富豪的糾結,陳宥寬慰了對方一句,繼而給出了一個發展方向。
他可是知道,對方手裡的私立學校才是真正的大頭。
“我還想著把接下去幾年的利潤投入發展,看來有些太樂觀了。”
收拾一下心情,周安安苦笑著說起自己原先的安排。
終究是他想得太簡單,沒有從全域性去思考校外機構擴大之後的弊端。
不過,現在還好,江省各個地市的培訓點都在草創階段,原先的策略需要適時調整。
“老陳,你在省廳這麼多年了,思想怎麼還如此天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校外培訓機構和私人學校的區別大嗎?都是資本肆意擴張的產物,一旦開始整頓,就沒有任何的區別,無非是手段溫和一點。”
關於這種涉及到原則的辯論,白建陽倒是一點都沒給老同學客氣。
“按照你的意思,資本若是過線,就可能面臨一刀切。那些小型的校外機構怎麼辦,市場需求怎麼辦?重新變為幾年前的打游擊,那不是更難管理。”
這一點,陳宥明顯不認同老同學的觀點。
“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能獨善其身。上面制定方向,執行就是我們下面的事了,反正國家不需要校外機構填鴨式教育堆積出來的所謂人才。前些年的本科大學生擴招,已經導致了大學生就業率的直線下降......但是部分高階技術的一線又缺少工人......”
喝著茶,白建陽淡定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討論一下未來幾年的教育發展方向,也不算紙上談兵。
“我們華夏13億人口,中小學生上億,中考、高考制度還在,校外補課現象就不可能完全杜絕。看看隔壁南朝國前些年的教育發展趨勢,若是強行壓制,只可能是重蹈覆轍。”
“事物發展的本質並非一成不變,我們這一代不去摸索,難道留到下一代、下下一代?”
“摸索可以,但也不至於一棒子打死。”
“那就要看接下去我們是否能引導資本正確投入教育市場,一旦無法控制,那重症就只能下猛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