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左鄴向自己的心腹問道:「這幾天景王都在做什麼?」
「景王每天會去一趟醫心堂,隔兩天去一趟竹心坊,其餘時間大部分時候都在王府裡。」心腹回稟道。
「在王府裡做什麼?」左鄴問道。
心腹垂下腦袋,說道:「自從上一次畫舫刺殺的事情,景王府的人便徹底換了一波,從那一次開始,我們的
人就再探不出來景王府裡的任何事情。」
「他這是徹底不掩飾自己實力了。」左鄴輕笑一聲說道,眸中帶著些許狠厲。
頓了頓,心腹補充道:「現在回想起來,之前我們從王府裡得到的資訊,有用的並不多,他們主院的都是景王的人。」
左鄴彎了彎唇,「那畢竟是從小由先帝親自教導的景王。」
若沒有這個能力,先帝也不會如此重視他,當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也不會想方設法要除掉他。
「盛清苑呢?」左鄴又問道。
「景王妃在邊關不計身份給將士們治傷,而且醫術不錯,頗受邊關將士們稱讚。鎮國公的身體在她的調養下,也還能撐得住。」心腹回稟道。
左鄴聽到心腹這話,若有所思。
「想個辦法,去探一探景王府的虛實,看一看他王府裡的是不是真的。」左鄴說道。
「是。」
「另外,有個人,要除了。」左鄴又說道。
「請主子吩咐。」
「程議。」左鄴眸中劃過一抹狠意。
「老爺,時辰很晚了,歇息吧。」丞相夫人對左鄴勸說道。
程議搖了搖頭,說道:「你先睡吧,我睡不著。」
「老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再想了。」丞相夫人安撫說道。
程議搖了搖頭,眼裡寫著幾分苦澀,還有一點點隱隱的後悔:「你說,我做得到底對不對?」
「對。」丞相夫人沒有任何猶豫,非常肯定地說道。
丞相夫人格外的堅定,讓程議有些意外:「夫人這般堅定?景王現在情況未明,而且……」
程議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長長地嘆了口氣,對她說道:「現在京城的大部分實力都握在左鄴的手裡。即便這一次鎮國公能贏,但是他想要翻案太不容易了,景王想要擁有大權更是難上加難的事情。而我這兩次明著和陛下,和左鄴對著做,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沒了。」
「可是老爺您的這番作為,成功護住了大周的安寧,這便已然很成功了。」丞相夫人說道。
程議看著丞相夫人,向她問道:「可是,這一件事情哪怕現在成功了,我們也不見得可以享受到什麼榮華富貴,甚至還會因為這件事而丟了現在的好生活,恐怕會連性命都保不住。」
丞相夫人笑著搖搖頭說道:「這些不過都是外在的東西,最起碼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丞相夫人面上的神情柔柔的,可是眼神確實說不上來的堅定。
看著丞相夫人的這個樣子,程議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個樣子的丞相夫人。
而他最初想要娶丞相夫人,喜歡上她,正正是因為她的這番堅定,只要是她認定了的事情,她就絕對不會再輕易改變,非常有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