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可沒說。”王賢笑笑,正色道:“殿下身為百官表率,上朝時還是不要交頭接耳的好。”
“哼!”朱瞻基被噎得險些翻了白眼,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殺人的衝動,嘶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什麼京的,都幹了什麼?”
“殿下,這是兩個問題。”王賢目不斜視,正色道。
“答我!”朱瞻基幾欲抓狂。
‘嗚嗚’王賢剛要開口,就聽宮外響起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什麼聲音?好像誰在放屁”王賢一臉茫然的看著朱瞻基。
“放屁?你才放屁!這是號角聲!”聽到那號角聲,朱瞻基臉上的恐懼、震驚、憤怒,種種負面情緒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得意、貓戲耗子的張狂,他冷笑看著王賢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看著就成。”
“殿下,千萬別衝動,衝動是魔鬼啊,說不定那真是放屁呢”王賢苦口婆心的勸道。
朱瞻基卻再不理會,因為號角已經吹響,朝會上的戰也該打響了!。
勳貴們本來惶惶然驚恐莫名,但聽到那號角聲,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全都振奮起來!
因為按照約定,外面的軍隊控制了局面,才會吹響這勝利的號角,通知裡面人可以行動了。
紫禁城已經被我們的軍隊包圍了,姓王的出現在這裡頂個屁用,不過是給皇帝陪葬而已。
眾勳貴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張輔,張輔也如釋重負的點點頭,示意定國公可以行動了。
徐景昌深吸一口氣,邁步出班,在滿臉茫然的文官注視下,對皇帝深施一禮,高舉護板道:“陛下,臣有本奏!”
“按照改革後的規制,定國公應該先把奏章透過通政司遞上來,交由內閣初閱之後再報給朕。”朱高熾端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清晨的陽光照得他通體泛金,像一尊佛像金身,卻又看不清他的面容。“不過念在法令剛剛頒佈,定國公還不熟悉,這次就破個例吧。你有什麼要說的?”
“多謝皇上!”徐景昌冷冷一笑,高聲說道:“臣近日聽到一樁傳聞,事涉先帝、皇上和太孫殿下!”
“既然是街頭傳聞,定國公為何要拿到大朝上來說,莫非想讓大夥陪你嘮嗑兒不成?”朱高熾面露不悅道。
“皇上息怒,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事涉江山社稷,還是必須要查清楚的!”徐景昌冷聲說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傳聞,讓定國公如此憂慮?”朱高熾黑著臉道。
“傳聞說,昔日大行皇帝駕崩前,將太孫殿下召宮中,曾有遺詔相授!”徐景昌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此言一出,果然引得朝堂上一片譁然,文官們滿臉錯愕,不知皇帝這位表弟發的什麼瘋,居然在皇帝已經登基半年後,又扯什麼遺詔!
要知道,皇帝繼位時,已經昭告天下,先帝駕崩突然,並未留下遺詔!他這個二十年的太子繼承皇位固然理所應當、無可置疑,但沒有傳位遺詔,總是在合法性上有那麼一絲缺憾眼看著皇上坐穩了江山,年號也改成洪熙,定國公卻突然跳出來說,其實是有遺詔存在,這不是在否定皇上繼位的合法性嗎?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朱高熾的臉陰的能滴下水來,他看著徐景昌,目光冷冽的可怕。
“一派胡言!定國公,你吃錯藥了嗎?怎麼可能有遺詔存在?!”所謂主憂臣辱,文官們見狀馬上紛紛蹦起來,劈頭蓋臉朝徐景昌噴過去。“大膽!不要仗著你是皇親國戚,就可以肆意妄為!大逆不道!”
徐景昌冷笑不已,任由那些文官喝罵。待他們罵夠了,才一字一頓的說道:“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問問太孫殿下不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太孫殿下。確實,既然先帝有遺詔給到太孫,那麼拿出來就是了!
洪熙皇帝的目光也死死盯著朱瞻基,眼神中的警告和不滿之色已經到了極點。
朱瞻基不理會皇帝的目光,在勳貴們狂熱的神情中,深吸一口氣,就要邁步出班。
“殿下,不要衝動。”這時,王賢突然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