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已是天色大黑的掌燈時分。
戴華、閒雲等人,在外頭等了快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裡,裡頭始終在對話,閒雲等人便知道,佛母不會對王賢動手了。可是,說什麼話,至於要這麼久?一個個都神情古怪的緊……
“至於嗎,說什麼要這麼久?”
“是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聊天一個時辰,這要是傳出去,還指不定別人怎麼想呢。”
“嘿嘿,你先說說,自個兒想什麼呢?”
“滿腦子齷齪!”還是得一本正經的閒雲少爺來阻止他們。
“嘿嘿嘿,我可什麼都沒說,是您自己想多了吧。”
“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閒雲繼續一本正經道:“他背上有傷啊,哪有合適的姿勢啊!”
“……”眾人先是呆滯一下,旋即笑的前仰後合,又不敢太大聲,憋的肋骨都快斷了。
就連素來嚴肅無比的心嚴大師,似乎都有一瞥心領神會的微笑。
錯覺,當然一定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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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光線暗下來,沒有人點燈,王賢和佛母的臉都在黑暗中曖昧不清,見她明明已經沒有殺意,卻仍不肯離去,王賢知道她還是沒法徹底放下,只好嘆息一聲道:“如果你不願相信我,就快點動手吧。”頓一頓道:“如果你願意相信我,不妨先留下我的性命。等事成之後再取我狗頭如何?”
佛母果然好過不少,微微皺眉道:“恐怕到時候,想殺你就沒這麼容易了。”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說話素來算話。”王賢坦率的看著佛母,一字一頓道:“既然這樣說,就隨時等你來取我性命。”
佛母定定看著王賢。想分辨他的話是真還是假,但旋即便放棄了努力,這種智絕天下的傢伙。心思豈是她能看明白的?
“最後一個問題,”黑暗中。佛母的聲音柔軟了許多:“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遲疑了一下,王賢輕聲說道:“你是我嫂子……”
“……”佛母的身軀微微一晃,撿起了地上的銀妝刀,聲音恢復冰冷道:“原來如此。”
說完,佛母頭也不回徑直出門,許是光線太暗,出門時險些被門檻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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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華、閒雲一夥人正在浪笑。突然房門一下被推開,佛母提著銀妝刀從裡頭出來。
笑聲登時戛然而止,眾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佛母。
佛母卻看都不看他們,徑直離開了正院……
“你說,她聽到閒雲少爺的話了沒有?”
“應該……聽到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狂笑,這次沒有佛母,笑的肆無忌憚!
“都給老子滾進來!”屋裡頭,傳來王賢沒好氣的叫喊聲。
眾人趕忙嘻嘻哈哈滾進屋去,閒雲見王賢說了這麼長時間話,依然精神抖擻。劈頭就問道:“你丫是不是早醒了?!”
“也不是太早,在高青醫館那天下半夜。”王賢歉意的笑笑道:“當時你不在,只有師兄在一旁。”
閒雲恍然大悟。憤懣的看向心嚴:“大師,你瞞的我們好苦!”
“罪過罪過,老衲也不想這樣。”心嚴笑著看看王賢道:“都是師弟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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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四更時分,青州醫館。
閒雲和心嚴輪流在王賢身邊值守,前者上半夜,後者下半夜。心嚴把閒雲替下不久,就發現王賢醒了……
心嚴剛要叫大夫,卻被王賢輕聲阻止。示意他不要驚動別人。
心嚴知道王賢有話要對自己說,便點點頭。將耳朵湊到王賢嘴邊。
“佛母來過沒有……”王賢輕聲問道。
心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