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何德何能,讓父親可以一見傾心,再見傾城?”佛母大為不解。
“呵呵,這裡頭說來話長……”唐長老笑笑道:“總之,就像周文王得了姜子牙,漢高祖得了張子房,這是天命,黑先生乃天賜我也!”
“願聞其詳。”佛母不為所動,堅持讓唐長老有一說一。
“好吧……”唐長老無奈,只好將王賢從劉俊那裡發跡,然後被自己強挖過來,向自己獻計獻策,幫自己理清軍政要務,一步步成為自己左膀右臂主心骨,股肱心腹頂樑柱,跟佛母講了個清楚。不講不知道,一講連唐長老自己都嚇一跳,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把手中大部分權力,都交給了王賢!
“父親,就是女兒也知道要分權制衡,不可集權於一人的道理……”佛母無奈道:“您怎麼能對他信任到這個程度?若是他有異心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唐長老有些心虛道:“主要是一者,其餘人等都無法望其項背,只有能者多勞。再者,這些都是權宜之計,此戰之後,老夫自然會分他的權。”說著猛地想起什麼,擊掌道:“對了!他發了毒誓,戰勝漢王之日,就是他解甲歸田之時,有這句話在,老夫進退自如,”唐長老把自己說的心花怒放起來,高興道:“哈哈,進退自如啊!”
“……”佛母無奈的看著唐長老,好一會兒才幽幽道:“那就更奇怪了,此人如此殫精竭慮、任勞任怨,卻要在功成之日急流勇退,他到底圖什麼?”
“這個嘛……”唐長老也為這個問題困惑了好久,最後只能歸結於讀書人腦子壞掉了。“咱們沒法理解讀書人的想法,可能是就是想證明自己有本事吧。”
“那也應該在幫你滅了大明之後吧……”佛母說完,又微不可查的輕聲補充道:“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哎呀!”唐長老被佛母問的心煩氣躁,擺擺手道:“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是如何作想?!你自己問他就是!”
“父親說的對,我必須要見見他。”佛母點點頭。
“不湊巧,黑先生昨天和劉信率兵去攻打臨淄了。”唐長老道:“前線戰事緊急,軍中不可一日無帥,老夫沒法把他召回來,佛母還是等等再說吧。”
“這個簡單,”佛母淡淡道:“我自己去臨淄就是。”
“這可不成,”唐長老急了,大搖其頭道:“各地的軍隊正集結而來,他們可是衝著佛母這面大旗來的!你得留在青州,鼓舞士氣啊!”
“我說過要幫你忙了嗎?”唐長老自個兒說的熱乎,佛母卻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呃……”唐長老像被扼住脖子的鵝,兩眼發直的看著佛母。
“那你回來幹什麼?!”唐封已經急的跳腳開了。
“我說過,我是為了別的事回來,”佛母淡淡道:“既然父親現在不方便處置,那我就先離開了。”
“走就走!”唐封氣得嘟囔道:“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閉嘴!”唐長老狠狠瞪一眼兒子,轉向女兒道:“佛母啊,方才為父也說過,這一仗關乎咱們所有人的存亡,你不能袖手旁觀啊!”
“等我見過那人再說。”佛母輕聲說道。
“哎,好吧!”唐長老只好讓步道:“今兒個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安排人送你去臨淄!”
“好吧。”佛母點點頭,徑直起身離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拽什麼拽!”看著佛母的背影,唐封陰陽怪氣的小聲嘟囔。
佛母回頭冷冷看他一眼,看到唐封趕緊縮頭,賠笑:“姐姐,有什麼事兒嗎?”
佛母輕輕搖頭,不知是表示沒事還是失望,然後身影消失在門口。
“哎!”看不見佛母的身影,唐長老鬆了口氣,佛母雖然是他的女兒,給他的威壓卻越來越大。“你沒事兒招惹她幹什麼?!”
“爹,我就是看不慣她這做派!”唐封嘟囔:“又沒有外人,端什麼佛母架子,誰不知道誰啊?!”
“我看你是嫉妒!”唐長老冷笑一聲,一下就戳穿了唐封那點兒心思。
唐封就是嫉妒唐賽兒,別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偏偏他們老唐家重女輕男,若非黑先生支了幾招,唐封在唐天德心裡的存在感,微薄的就像空氣一樣。“爹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替你不平,哪有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女兒,簡直是綱常倒置!”
“哎!”唐長老也被戳中了心事,心裡老不是滋味好一會兒,才嘆氣道:“沒辦法啊,誰讓為父把她捧成個佛母,那就得當尊神供著。”
“孩兒擔心的是,咱們受她的氣習慣了,可黑先生沒跟她打過照面,能不能受得了她這一套?!”唐封又是一臉替王賢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