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狐疑的看看左右,青州來使的事情只有他兩人知道,自己反覆叮囑,千萬不要走漏風聲,怎麼這麼快就傳出去了?
阿醜和崔老實拼命搖頭,前者小聲道:“大哥,俺倆也是剛剛才知道,就是想傳出去,也得得空啊!”
“是啊老大,俺老實沒有別的長處,就是嘴巴嚴!”崔老實也悶聲道。
“嗯……”劉俊捏著颳得鐵青的下巴,心說也是,那青州來使才剛剛進城,怎麼可能就傳出風聲去?劉俊使勁揉揉滿是眼屎的眼眶道:“莫非……真遇上高人了?”
馮老六再傻,也知道又讓人家老神仙說著了,登時全身的骨頭都輕飄飄的,滿臉紅光、使勁點頭道:“絕對是高人!堂主您一看就知道!那做派!不是凡人吶!”
“那就……見見?”劉俊看看左右,兩人點點頭道:“見見。”
劉俊便讓馮老六去叫王賢過來,自己則和左膀右臂重新進了大堂坐定……
醫館中,王賢被請進屋裡,面前已經擺好了酒菜,那頭領親自把盞,給王賢倒酒道:“老神仙您嚐嚐咱們臨朐的土酒,雖然沒啥名氣,但好喝!就是好喝!”
王賢接過酒碗,嚐了一口,享受的眯起眼道:“不錯,好酒!”
“老神仙喜歡就好,”那頭領眉開眼笑道:“喝完了酒,您給我看看,我有個難言之隱吶……”
“不就是不舉嗎,這個有什麼難的?”王賢斜睥他一眼道。
那頭領的臉漲得像豬肝,旋即卻喜極而泣道:“神仙啊!您真是神仙啊!”換了別人,敢說他不舉,他肯定是要拼命的,王賢說出來,他卻像聽到仙音一樣。
戴華立在一旁,聽完暗暗偷笑,心說你屏退左右,還說難言之隱,傻子也能猜到是啥事兒……
“老神仙,敢問我這毛病怎麼治啊?”那頭領探著脖子,巴望著王賢道。
王賢呷一口酒,笑呵呵道:“我那表弟安頓好了嗎?”
“您一百個放心!”那頭領趕忙給王賢添酒,胸脯拍的山響,“這醫館裡外,就是兄弟我說了算!您表弟已經安頓在上房裡了,我怎麼伺候我爹,就讓人怎麼伺候他!”
“如此,就有勞兄弟了。”王賢滿意的點點頭。
“老神仙,那您看我的病?”那頭領卻是心急火燎,追問不休。
王賢哪知道怎麼治病?便在那裡顧左右而言他,等著馮老六回來,把那傢伙急的抓耳撓腮,卻又還得小心賠笑,唯恐得罪了老神仙。
“兄弟你放心,你這個病能治,不過要等時辰的……”王賢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開一張遠期支票道:“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等到閏年閏月將其服下,保準你一柱擎天!”
“謝謝老神仙!謝謝老神仙!”那頭領還沒意識到,得過去三年五個月,才能遇到下一次閏年閏月。在那裡千恩萬謝給王賢端酒夾菜,王賢也真是餓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那頭領看了,又是一陣佩服,心說這老神仙這麼一把年紀,吃飯還像大小夥子,果然不同凡響啊!
殊不知,這老神仙本來就是個大小夥子,而且是三天沒吃東西的小夥子……
吃到七八成飽,馮老六終於帶著風衝進來了,一進來就嚷嚷起來:“老神仙!您真是神了!我們堂主要見您!”
王賢這才用袖子抹抹嘴,對那頭領笑道:“承蒙款待,老朽先告辭了。”
“您老請!您老請!”聽說王賢連他們堂主都打動了,那頭領愈發恭敬起來,點頭哈腰將王賢送出醫館。
跟著馮老六往縣衙去的路上,戴華小聲問王賢道:“先生,您許下那麼多債,怎麼還啊?”
“嘿嘿,”王賢狡黠的一笑道:“等我見了劉俊,成了他的座上賓,他們誰還敢跟我討債不成?”
“確實不敢……”戴華嘴角抽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