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老五便安排幾個兄弟,跟著張棟二人,一起往虎頭山去招兵。
有了白蓮教徒的護送,張棟和靈霄一路上果然暢通無阻,但兩人的心情卻愈發沉重,因為他們遇到的搜捕人員多如牛毛,顯然白蓮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捕王賢……
出青州地界時,兩人發現白蓮教徒陡然又多了數倍,而且一個個神情肅穆,精神抖擻,不復之前的散漫懈怠。
護送兩人的白蓮教徒小聲說道:“可能是佛母陛下在前面……”
張棟吃了一驚,沒想到能撞上佛母。
看到他臉上的吃驚之色,白蓮教徒並不意外,笑道:“以後習慣就好了,佛母對咱們這些小卒子,向來和善的很。”
張棟二人點點頭,跟著白蓮教徒到了關卡前。靈霄偷偷用餘光掃了一下四周,果然看見一個白衣白裙,面罩白紗的女子,如冰雕一般立在關卡旁。那自然就是佛母了,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每一個通關者的身上,彷彿能將其肺腑看穿一般。
似乎感覺到被人偷窺,佛母目光電轉,落在靈霄二人身上,看到張棟一臉痴迷的神情,佛母才微微皺眉,收回了目光。
靈霄暗暗鬆口氣,畢竟她曾經和佛母交過手,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還是難保會被佛母認出來!幸虧張棟激靈,替她擋住了佛母的目光……靈霄感激的看一眼張棟,趕忙低下頭。
這時,輪到張棟幾個通關了,和他們一起的白蓮教徒,陪著笑對把守關卡的佛母親兵,將此行的目的道來。在之前,基本上這就可以過關了,然而那些白衣親兵卻毫不通融,依然挨個檢查一遍,甚至還要搜身。
幾個教徒和張棟自然毫無問題,張棟雖然是錦衣衛,但誰會認識他這種無名小卒?順順利利的搜身完畢,沒有任何麻煩。但到了靈霄時,他一下緊張起來嚷嚷道:“你們的臭手不準碰俺姐姐!”
“少廢話!”一名白衣親兵怒喝道:“這是王八的屁股——規定!”說著就要對靈霄動手動腳,靈霄神情一變,便想出手!
“住手!”張棟趕忙擋在靈霄身前,怒目而視道:“俺們仰慕佛母,加入白蓮教,可不是為了受侮辱的!”說著雙拳緊攥道:“誰敢動俺姐姐,俺就和他拼了!”
關卡前的人群騷動起來,人們看著衝突雙方,議論紛紛。
佛母微微蹙眉,吩咐身邊一名白衣女子道:“你去搜身。”
“是!”那女子領命而至,冷冷對張棟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這……”張棟登時無言以對。靈霄也不能反對了,只好任其搜遍全身。
夏天的衣物本就單薄,那女子搜的又極仔細,竟真的從靈霄貼身衣物中,搜出一張紙片來!
張棟和靈霄臉色大變,兩人同時想去奪那紙片,誰知佛母動作更快,已經從那女子手中,將紙片取了過去!
刷拉!佛母的親兵紛紛抽出兵刃,將兩人圍在中間!那幾個同行的白蓮教徒更是面如土色,篩糠似的顫抖不已。
關卡前空氣近似凝滯,佛母緩緩展開紙片,定睛一看……
張棟和靈霄沮喪的要死,正要拼死把紙片奪回,卻見佛母竟將那紙片遞了回來,淡淡道:“放他們過去吧。”
佛母的親兵們便收回了兵刃,一頭霧水的兩人接過紙片,趕忙離開了關卡。走出好一會兒,靈霄終於忍不住將攥在手中的紙片開啟,只見上頭根本不是什麼密信,而是一個生辰八字!
靈霄登時愣在那裡,她突然明白,王賢根本就不是讓自己保護張棟,而是讓張棟把自己護送回去……自己從來都是在祖父、兄長、王賢的呵護下,根本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關卡,那女子有些不解的問佛母道:“佛母,紙上寫的什麼?”
“那姑娘的生辰八字,”佛母有些失神道:“看來她去舅家,是要相親的……”說著輕輕一嘆道:“戰火一起,這姑娘的婚事,怕是遙遙無期了……”
“哎……”那女子是佛母的心腹之人,知道她想起了自家的傷心事,便不敢再問下去,換個話題道:“咱們勞師動眾,設下天羅地網,卻依然沒抓住那個王賢,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有可能。”旁邊一個親兵道:“軍師不是說,他八成已經死了!就算不死,逃回濟南去,皇帝也要殺他的頭的。”
“不可能,”佛母卻斷然搖頭道:“這個人不會死的,他也沒有回濟南,一定在什麼地方躲著呢。”說著銀牙一咬道:“在這裡守株待兔沒有用,跟我去找找看!”
“可是佛母,長老那邊說,要咱們儘快趕去青州。”女子小聲提醒佛母道。
“不去。”佛母秀眉一簇,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