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心說‘果然,,秀才雖說已經算士紳,但真正計程車大夫,要從舉人算起。從來有窮秀才、酸秀才之說,卻沒有窮酸的舉人,因為一旦成為舉人,便正式成為統治階級,就算考不上進士,也可以透過大挑授官。就算不當官,在鄉里也享有數不清的特權,想不達都難。只要想一想范進中舉後的暴,就知道此言不虛。
而且舉人還有個獨一份的特權讓人眼紅,就是大挑授官後,只要不是州縣正堂,依然可以參加會試,爭取更進一步,簡直是又娶媳婦又過年,好事兒全佔了。所以中了舉人,才能說是學業有成,不枉此生了……
但問題是,還有五天就鄉試了,然後不到一個月就放榜……
“所以要請二哥幫忙,”于謙一揖到底道:“我知道二哥和太孫殿下關係匪淺,能不能斗膽求二哥跟太孫殿下說聲,為我和銀鈴賜婚太孫殿下也是君,我父親最是忠君愛國,一定會聽命的”
王賢恍然,原來你來找我是為這事兒。又暗暗苦笑,這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求賜婚求到情敵頭上去了
見他沉吟不語,于謙忙道:“小弟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但為了銀鈴和小弟的終身幸福,求二哥幫幫忙吧我一定會一輩子都對銀鈴好的”
“我不是不想幫忙……”
“那是”
“實在幫不上忙。”王賢兩手一攤,無奈道。
“……”于謙可憐兮兮的巴望著他道:“對太孫殿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吧,二哥你就幫我說說吧。”
“唉……”在民族英雄鍥而不捨的精神下,王賢只好實話實說道:“兄弟我跟你說實話吧,太孫殿下也喜歡……銀鈴。”
“呵呵,二哥說笑了。”于謙不通道:“太孫殿下怎麼會見過銀鈴呢,更別說喜歡了。”
“銀鈴去年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你忘了?太孫殿下見到她有什麼稀奇?”王賢心說聰明絕頂的人物,怎麼到了這種事上,也跟普通人一樣糊塗呢?“至於第二個問題,你問問自己為啥會喜歡銀鈴不就知道了?”
“我們是日久生情”于謙不服道。
“瞎說,是誰才見她第二面,就邁不動步子了?”王賢哂笑道。
“哎……”于謙嘆息一聲,無比艱難道:“這麼說,二哥說得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王賢點點頭。
“……”于謙說不出話了,面色灰敗的呆立半晌。看來他還沒做好跟太孫殿下搶女人的心理準備。
王賢叫他一聲,于謙沒有絲毫反應,他不禁搖頭嘆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半身不遂。便不再理這小子,自顧自吃起午飯來。
他正在自斟自飲,突然聽沉重的腳步聲,抬頭一看,就見於謙已經站在眼前,一把拿起酒壺,咕嘟嘟仰脖灌下去。
“你慢點喝,這酒貴著呢”見他將太子賜的宮廷御釀如同牛飲,可把王賢心疼壞了。
但已是晚了,于謙把整瓶酒喝得於於淨淨,面紅耳赤的瞪著他道:“哥,你說實話是不是想靠銀鈴攀龍附鳳”
“老子用得著麼?”王賢翻白眼道:“我可不想讓妹妹進宮”
“那哥就是支援我了?”于謙咧嘴笑道。
“少自作多情。”王賢繼續翻白眼道:“我寧願妹妹嫁個普通人,平平安安一輩子。”
“呵呵,我就說麼,哥心裡還是向著我的……”于謙不會預見到,自己未來將成為民族英雄。無論從認知還是實際情況看,此刻他都是如假包換的普通人,自然把王賢的話當成了鼓勵。“有哥這句話,我就更有底了”
“有什麼底?”
“我要打敗太孫殿下,捍衛自己的女人”于謙沉聲道。
“滾,我妹妹啥時候成你的女人了。”王賢一腳把他踢了出去,自己卻失聲笑起來,未來於少保果然不是凡品啊怪不得三十年後,敢拿炮轟皇帝,原來從年輕時,就膽肥膽肥的,敢跟太孫搶女人
于謙一走,王興業便徹底閉門謝客,在大門掛起牌子,上書請勿打擾,四個大字,一直到考試前一天才摘下來,因為這天考生要去提學衙門寫卷頭、交卷……所謂寫卷頭、交卷,是指鄉試時,考生在考前領取空白試卷,填寫姓名、年齡、籍貫、祖宗三代履歷後交回,入場時到二門口再給。
待交了卷,兩人便回家檢點一遍帶入考場的物品,確認無誤後,便早早睡了。王賢睡得黑甜黑甜,殊不知,一個針對他的陷阱,早就在考場中張開,只等他一腳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