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那些勳貴?”王賢問。
“永春侯王寧、西寧侯宋琥、富陽侯李茂芳,永新伯許誠……”鄧小賢心思縝密、又一心上進,對王賢可能感興趣的情報都瞭然於胸才來見他,此刻彙報自然張口就來。
“你剛才說那些到處請人吃飯的勳貴裡,”王賢聽完之後,發現一個問題道:“好像沒有永春侯。”
“是,漢王那次宴會,永春侯是在場的,不過事後他並沒有什麼積極地行動,只是跟部下聊了聊天,如果那也算行動的話……”鄧小賢道:“那天漢王府上戒備十分森嚴,咱們的人雖然已經成功在王府立足,但還是沒法打探到當時他們說話的內容。”
“其實沒什麼好打探的,”王賢卻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鄧小賢坐下,又給他倒杯竹茶道:“他們一群傢伙在一起,還能談天說地不成?無非就是拉幫結派,定下種種計策,然後分頭執行。”說著對吩咐鄧小賢道:“盯緊了王
“呃……”鄧小賢一愣,他本以為大人會讓他去盯那些勳貴的活躍分,沒想到卻是最不活躍的永春侯。
“還有,要保護好張永張都督,方賓方尚書。”王賢又下令道:“他們對我們十分重要。”
“是。”鄧小賢領命道。
“看來,他們已經擺開這決戰的一局了……”王賢沉聲道:“我們也必須全力應對才行”
“大人要不要即日回京?”鄧小賢略一遲疑道:“這陣錦衣衛特別猖獗,雖然有楊大人、周經歷他們在,總算還能維持,但大人早日歸位,兄弟們才好狠狠出一口氣。”
“既然能維持,我就不急著露面。”王賢卻搖頭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活著,卻不知道我何時會出現,這本身就是一種威懾。而且,我在暗,才能自由的做一些事情。”
“那倒是。”鄧小賢點頭,他也知道王賢一旦恢復前呼後擁的狀態,不管走到哪裡、不管做什麼,都有人死死盯著,想要私下做點什麼都沒戲。
命令下完,王賢並沒馬上讓鄧小賢離開,而是繼續踱著步,心裡默默梳理,看看有沒有遺漏。鄧小賢便靜靜等著,終於等到了王賢的補充:
“對了,還有一個叫徐野驢的兵馬指揮使,也要重點盯著,還要防止有人要加害他……”
“是。”鄧小賢沉聲領命。
“去吧。”王賢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我想到別的,會讓人通知你的。”
“是。”鄧小賢行個禮,退出了茅屋。
茅屋裡,王賢緩緩坐在椅上,望著桌上的燭光,面色晦明晦暗,兩眼卻閃爍著興奮的光攤牌的時刻終於要來了麼?自己已經等了很久了
他正在全心沉浸在局勢推演時,敲門聲響起,是吳為的聲音:“大人。”
王賢才從神遊狀態走出來,微微皺眉道:“什麼事?”
“我爹……來了。”吳為輕聲道。
“哈哈,快快有情”王賢臉上的不耐煩登時一掃而光,從椅上彈起來。
這時候,門被推開,吳為領著個面容清矍的年人進來,那年人和吳為相貌有些神似,但比後者俊雅得多,不是當初那給王賢看病的吳大夫又是哪個?
看著這父倆,王賢心只有一句話,人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屁咧
王賢激動的快步走到門口,拉著吳大夫的手,高興的叫道:“吳大叔想不到真見到你了”
吳大夫本來一臉淡然、滿心沉重,是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的。但見王賢這樣親熱如昔,恍然好像回到了富陽、回到了杭州、回到了那些平平淡淡的日……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苦笑道:“你如今發達了,還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什麼體統不體統。”王賢親熱的拉他進來,又非讓他上座。吳大夫不肯,王賢卻非要他坐下:“您是長輩,我這條命還是大叔你救的,你不上座誰上座?”
“其實當時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是你自己醒的。”吳大夫雖然推辭不過,只好坐下,卻不肯攬功。
王賢當然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回事兒,但那是他絕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所以更加要把功勞推倒吳大夫身上,“怎麼,大叔不肯跟我這隻朝廷鷹犬扯上關係?”
“你想哪去了?”吳大夫苦笑道:“我不過實話實說。”
“無論如何,沒有吳大叔,就沒有我王賢今天。”王賢動情道:“這次來一定要多住兩天……”
“咳咳……”吳為不禁咳嗽連連,提醒王賢太入戲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