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的可是真傢伙,一個是三十六斤爛銀槍,一個是四十八斤偃月刀,一上來就打得火星四濺,招招都是要對方命的架勢,看得兩邊眾將滿頭大汗,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讓龍驤軍的將領稍稍安心的是,朱瞻坦比平日裡的表現高出一大截……朱高煦天生神力,是大明軍中第一猛將,朱瞻坦能深得他的喜愛,自然有兩把刷子。只是此子平素刻意藏拙,只肯以一把刷子示人,今日被朱瞻基徹底激怒,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把看家的功夫都使出來了
轉眼兩人交手十幾個回合,只見朱瞻基左支右絀,漸漸不敵,奮力劈出一刀,撥馬便走。朱瞻坦見狀大喜,拍馬趕上前去。兩人一走一追,相距不過七尺時,朱瞻坦調轉槍頭,用槍尾狠狠戳向朱瞻基的後心,這一下雖要不了他的命,但也能重傷他。
眾人驚駭聲中,朱瞻基好似腦後有眼,竟翻身跳下馬來,堪堪躲過那一槍。只見他落地之後,就勢翻滾,手中偃月刀橫掃,竟將朱瞻坦的馬前腿齊齊砍斷,戰馬慘嘶著跪地。朱瞻坦沒料到他這一招,忙雙腳離鞍、騰空而起,同時把爛銀槍往下猛砸,卻不見了朱瞻基的影子。
“小心身後”龍驤軍的將領,眼看著朱瞻基滾到他背後,支起上身,高高舉起大刀,一招力劈華山,朱瞻坦身子在半空,已經無法閃避,眼看著就要被劈成兩半。朱瞻基這才手腕一抖,刀面朝下,變砍為拍,拍蒼蠅似的,把朱瞻坦重重拍在塵埃裡
朱瞻坦遭此重擊,一下就昏了過去。朱瞻基彎腰釦住他的腰帶,翻身上馬,在手下官兵震天的歡呼聲中返回本陣。
龍驤衛的軍官卻傻眼了,兩位殿下相繼成擒,這下可如何是好?都看向那王公公,王太監卻避嫌似的把頭轉向一邊。眾將一合計,只好一面加緊攻打,一面趕緊向王爺報信……
幾十裡外,朱高煦指揮著兩萬鐵騎,在對方大營殺了個五進五出,如入無人之境,意氣風發的好像回到了靖難戰場上。唯一讓他不快的,是他的世子朱瞻壑,在攻打幼軍時yin溝翻船,就算全殲對方,也難以掩蓋這一汙點。
完成了第五次趟營後,按照計劃,大軍應該匯合龍驤衛北上,離開戰場了。趕往約定的匯合地點的路上,朱高煦面上掛著絲絲冷笑,這次自己用幾萬騎兵,把老大的幾十萬軍隊調動的支離破碎,醜態百出。鼠兄虎弟,父皇那裡高下立判,實在讓人開懷。
想到這,他又有些後悔,當初真不該光想著造就親擊敗父親、兒子擊敗兒子,的盛況,讓朱瞻壑兄弟倆帶軍隊去打幼軍。現在朱瞻壑被擒,白璧有瑕,實在讓人遺憾。
“不知道殿下那邊怎麼樣了,”龍驤左衛指揮使王斌小聲問道。其實他擔心的是自己的軍隊,王爺為了鍛鍊二位殿下,特意把他們這些老傢伙留在身邊,可千萬別處什麼岔子才好。“按時間算,應該已經結束戰鬥了吧。”
“放心吧,以騎兵打步兵,就算吃不下來,龍驤衛也不會有事的。”另一個將領寬慰他道。
“那倒是。”王斌點點頭。
朱高煦的臉色卻yin沉起來,看來朱瞻壑被俘,讓手下的將領,對他兒子的能力,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但他不欲多言,他要讓事實來說話。悶頭行軍一個時辰,黃昏時分,龍驤衛的信使終於趕來了。
雖是演習,但那信使臉上卻寫滿恍然,翻身下馬,顫聲道:“王爺,三殿下也被俘了”
“什麼”朱高煦如遭悶棍,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斌忙問道:“部隊損失如何?”
“部隊損失倒不大。”信使小聲道。
“那老三怎麼會俘虜呢?”朱高煦終於回過神來,聲音冷的嚇人。
“三殿下要跟太孫單挑,中了人家的拖刀計,被打下馬來擒住了……”信使小聲道。
“好,好,好”朱高煦面色鐵青的連哼三聲,怒目圓睜道:“傳令轉向,孤要親自去會會我的好侄子”
眾將都覺著不妥,但誰敢勸暴怒中的漢王?正在躑躅間,突然一名手持黃旗的錦衣衛疾馳而來,口中高聲道:“皇上有令,演習結束,大軍就地休整,各將中軍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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