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緩緩道:“我也不勉強你們,但你們也休想攔我。”
“少爺要於啥?”橫雲子幾個驚道。
“保護他,”閒雲淡淡道:“讓開。”
“少爺……”橫雲子幾個,仗著閒雲少爺向來好脾氣,想把他攔下。
“讓開”見他們擋道,閒雲突然舌綻雷,怒瞪著幾個道士道:“我勞動不起你們,自己總可以了吧”
“這……”幾個道士忙道:“萬萬不可我們就是”心中難免呻吟的,怎麼兄妹倆一樣長不大?
“勞動不起”閒雲冷哼道:“萬一再給武當山樹一大敵怎麼辦?”
“沒問題,咱們怕過誰,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道士們忙表決心道,這時候前頭大小姐來催,其中四個忙拔腿就往外走道:“少爺放心,我們保證他一根汗毛都不會有失”
“唉……”看著他們急匆匆了,閒雲終於不再堅持,他重新盤腿打坐,緩緩道:“他衣不解帶照顧我一冬天,雖然是吃喝拉撒的小事,但已經勝過親兄弟。”
“是。”橫雲子幾個肅然起敬道:“少爺早這麼,我們不就明白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閒雲閉上眼,加緊搬運周天,求人不如求己,他得趕緊恢復實力。
靈霄留下五個道士看家,自己帶著另外四個,護送王賢往臬臺衙門了,她小臉一直緊繃著,目不轉睛的盯著王賢,唯恐一眨眼,他就被錦衣衛抓走。
但她真不是杞人憂天,因為王賢家門外,已經布上了錦衣衛的暗樁那賣雜貨的小販,街上游逛的無賴,都是錦衣衛的探子,隨時關注著王家的一舉一動。
被錦衣衛給盯上,壓力真的很大,但王賢並不後悔,如果當初不當機立斷,於掉何常,自己肯定要被他折磨的家破人亡,而且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至少現在,還有閒雲和靈霄護著自己,周臬臺也不會袖旁觀。
人生就該他孃的先下為強,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還會該出時就出,就像老孃的,男子漢大丈夫,人死鳥朝天,愛誰誰
王賢突然意識到,每個牛逼閃閃的人物,基本上都有個英雄母親,自己雖然不夠牛逼,但老孃絕對稱得上英雌了。王仲德,不要給老孃丟臉呀
一路上胡思亂想,馬車平平安安到了臬司衙門,張僉事徑直把他帶到臬臺大人的簽押房。
簽押房裡,周新雙眉緊蹙,心情沉重的閱看一份份狀紙,眉宇間的怒火越積越濃,經久不散。直到長隨的稟報聲,把周新從憤怒中拉回來,他才吐出長長一口濁氣,沉聲道:“有請。”
等王賢的時候,他不禁又把目光投回到那一份份狀紙上。一個月來,臬司衙門就不斷接到百姓的控狀,這寫狀紙有的來自杭州城內,也有的來自遠郊鄉村,控告物件幾乎都是錦衣衛鎮撫司浙江千戶所。這都是浙江老百姓,和著血淚寫成的控訴啊,張張泣血,字字含悲,看得周新怒髮衝冠,直yu拍案長嘯
何止是他?任何有良知的人,在聞聽這些慘劇後,都會拍案只是還得看敢不敢對兇拍案?還是關起門來自己拍?
現在,老百姓把他當成救星,期待著他來拍案,是因為他嫉惡如仇、不畏強權的xing格,是因為他過往執法如山、維護正義的經歷就像當初他上任時,浙江老百姓刂廷派了冷麵寒鐵來,我們就有活路了。,今天,百姓們在再一次走投無路之際,又想到了向他求救,他豈能見死不救?
然而,在這雪片般飛來的狀紙面前,周新卻感到了為難,他遲遲不肯表態,很多人都他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但其實他真是舉棋不定了。
等他再次從內心的矛盾中掙扎出來,便見王賢早就立在那裡,調整下心情,周新輕聲道:“坐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