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笑道：“這上面的落款提拔，仿的！字畫，仿的！只是的人水平不錯而已。”
“最有問題的是這紙張，明清兩朝喜歡用宣紙，祝枝山的作品，基本上也是宣紙。”
“宣紙比其他常見的紙張更厚，手感紮實，而且宣紙吸墨性強，水墨可以迅速滲透到紙張內部，但不會暈墨花開，而且紙質均勻，紋理均勻且佈滿整張紙面，宣紙的這些特點，何先生你可知道？”
何子旻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喜歡這些古玩，純粹是因為它們值錢。
而且玩古董嘛，那肯定是風雅人，有錢人才玩的。
他是年過三十後才被他二叔帶入坑的，對這些只有粗略的瞭解，怎麼可能還知道一幅畫用的是什麼紙？這個紙又該有些什麼特徵表現？
他抬起下巴，心虛道：“這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姜成心裡好笑，“既然何先生知道，那怎麼會看打眼呢！”
“你看你這個紙張，比宣紙要薄很多，而且每個落筆點都有淡淡的暈墨，就像是字跡旁邊生了毛一樣。”
何子旻皺著眉頭把字畫搶了過去，用手捏著畫紙的邊緣捻了捻，又研究了一番上面的字畫，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
明嘉靖至今四百多年，那宣紙雖然能夠儲存多年，但是和現代裡做舊的紙張依舊有所不同。
原本他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是姜成一說，他立刻就意識到了。
只見這字畫上的字型、畫跡下面，都有墨水暈染而出，只是並不太明顯，就如同那月亮邊的黃暈，又如同是長了毛的豆腐。
何子旻有些不敢置信，“這可是我二叔幫我掌眼的，我二叔那是遠近聞名的收藏家，堪比鑑定師，他怎麼可能看打眼呢？！”
說起他二叔，姜成自然知道是誰。
只是想起之前在歸元山莊時，何清源舉辦的私人拍賣裡面也有兩件假貨，姜成心裡就嘖嘖有聲。
那何清源久負盛名，誰知道他那裡是什麼底細？
是真的一時看打了眼，還是覺得他名聲頗盛，不管古玩是假的還是真的，都不會有人質疑，更不會有人拆穿他手裡有假貨？
這都說不準啊。
姜成淡淡一笑：“事實勝於雄辯，何先生已經看到了結果，你這幅字畫就是假的，而且你這裡，假東西多的是！”
何子旻眼睛閉了閉眼，有些承受不住的說道：“好好好，那你幫我把其他的假貨也都找出來吧！”
沒一會兒，姜成便將他這裡的其他假貨都找出來了，一一分析，就連張起易幾人也是聽得一陣震驚。
就說那菩提星月手串兒，據說是清代的東西，結果竟然是用低溫油炸出來的！
還有那對價值上百萬的核桃，盤的油光水滑，結果竟然真是被賣家用油刷出來的！
那價值百萬的綠松石手串，是用綠松石粉和樹脂塑膠人工合成壓制的珠子。
還有民國時期的銀元，用真盒子裝上假幣出售，假銀元製作精細，幾乎和真的一模一樣……
何子旻的臉都麻了，“怎麼會這樣，這麼多的假貨，我二叔難道沒看出來嗎？這裡好多東西，都是我二叔介紹我買的，或者是有我喜歡的，我二叔打折賣給我的啊！”
姜成微微一笑，“那這就不知道了，反正剛剛的鑑定結果你也看到了，這些玩意兒我們收不了！”
“倒是另外三分之二是真品，我們可以給一個公道的市場價，總計六億八千萬，你看這個價格你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