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晚只記得自己在黑暗中摸索,虛弱中昏了過去,昏迷恍惚中聽到了蘇小離的聲音。
他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掌心傳來溫潤柔和的感覺,低頭一看,竟是玉瓷。
玉瓷怎麼會在他的手裡?
蘇小離把玉瓷給他了,又失去了功法,豈不是變得跟普通人一樣?憑她肉體凡胎,又如何出得來天宮樓!
南宮晚推開老大夫,起身要重返天宮樓。
二陶子道:“我跟你一起去。”
在看到二陶子的時候,南宮晚突然問道:“你又是怎麼平安回來的?”
二陶子說道:“我也沒想到天宮樓竟萬分兇險,跟迷宮似的,怎麼逃也逃不出來。幸好得到一位女子相助,才逃出生天。”
他激動得唾沫橫飛,“我帶你們去找她,興許她會幫助我們。”
南宮晚頭疼欲裂,輕撫額頭,“你說的是什麼人。”
以他對天宮樓的瞭解,那等地方,全是被私慾矇蔽雙眼,甘心情願出賣靈魂的小人,怎會有人心生憐憫,將人放走?
二陶子卻說得篤定:“可好看了,我就沒見過比她更美的人。”
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心虛地看了一眼小橙子,改口道:“她是除了小離之外,最好看的人。鼻樑上一顆小小的紅痣,很好認。”
南宮晚在千瓷坊十年,也不全是吃喝等睡,偶爾也會被派一點兒事務。半年來,更是日夜勤勉,對千瓷坊事務掌握得很熟,對天下諸多人與事都瞭然於胸。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本千瓷坊的卷宗,裡面記錄的全是關於對天宮樓調查的人、物資料。
鼻樑有痣的美人,天宮樓確實有一位,名雲燭。
“此人在天宮樓並無權勢。”南宮晚說道。
二陶子微怔了下,心裡不大舒服,“沒有權勢又如何,她要是願意幫助我們,至少可以讓我們多一些機會。”
南宮晚道:“可以一試。”
二陶子突然拉住小橙子的手,“小橙子,有件事,我可能得告訴你。”
“你說。”小橙子預感到是跟姐有關的事,只有跟姐相關的事,二陶子才會這麼支支吾吾。
二陶子說道:“我在天宮樓那兒轉悠了一陣,打聽到一些關於你姐的訊息。半年前,你姐確實獨自進入了天宮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又獨自逃出來了。”
小橙子沒反應過來,“你想說什麼?”
二陶子道:“也就是說,進去的是你姐,出來的也是你姐。”
見小橙子還是一臉的茫然,二陶子有些著急,“之前我們懷疑現在的小離不是以前的小離,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小橙子努力消化著他的話,“你不是說,現在這位會做名瓷,我真正的姐連個像樣的罐子也燒不出來,兩人肯定不是同一人嗎?你還說,以你對我姐的瞭解,絕對能看出不同……”
不等小橙子說完,二陶子就道:“一定是天宮樓的黑瓷改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