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廷杖賈氏之後,太后對姚佳欣的態度雖然恢復往日般溫和,但姚佳欣看得出來,太后心裡是不大痛快的。
她阻攔太后“褫衣廷杖”賈氏,終究是駁了太后的顏面。
再加上四爺陛下時候加封賈氏為常在,就更是狠狠在太后的老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太后雖然事後賞賜了賈常在,但不過就是為了挽回“仁慈”的形象罷了,並非出自本意。
因此,姚佳欣覺得,需要哄一鬨太后。
過了頒金節,姚佳欣閒來無事,便挑了個晴好的日子,前去澹泊寧靜殿請安。
如今賈常在已經恢復了“侍寢”,一如廷杖之前那般得寵,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引得六宮再起醋意,一個個卻都不敢輕易動手了。
這賈常在有皇上寵愛,又有“賢惠”的皇貴妃加以庇護,連太后都沒能要了她的性命,更何況是她們這些不得寵的嬪妃。
一時間,宮裡除了醋語酸言,倒也無人敢輕舉妄動。
姚佳欣緊了緊的身上的斗篷,快步走進殿中,卻瞧見齊妃也在。
齊妃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退避一側。
姚佳欣一眼掃過,徐徐上前,朝著太后做了個萬福禮,“臣妾給太后請安。”
太后依舊是那幅和藹模樣,穿著一身絳紫色寶相花團紋常服,像是尋常人家禮佛的老太太似的,與月前狠毒地要將賈氏置於死地的那位太后娘娘,簡直判若兩日。
在看到姚佳欣的一瞬間,太后的老眼中劃過一絲不自然,但她還是溫和地點了點頭,“皇貴妃有些日子沒來哀家這兒了。”
姚佳欣依舊是謙恭的模樣,“是臣妾疏於請安了,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笑容和氣,“知道你先前忙著頒金節,不得空。倒是齊妃無事一身輕,倒是常來陪哀家嘮嘮嗑。”
齊妃忙朝著姚佳欣屈膝一禮,“皇貴妃娘娘萬福。”
姚佳欣微笑著說:“齊妃侍奉太后有心了。”
齊妃笑容滿臉:“這是臣妾應盡的本分。何況臣妾也的確閒得很,哪像皇貴妃娘娘那樣操勞。”
說罷,齊妃又忽的話鋒一轉,“先前承恩公府進獻的珍珠披肩,聽聞皇貴妃拿去修改了,若是修好了,不知臣妾是否有眼福先睹為快呢?”
姚佳欣無語:還記著那珍珠披肩啊!
姚佳欣腹誹著,臉上笑容卻是愈發燦爛,“那可趕巧了,齊妃馬上就能瞧見了。”
聽了這話,太后也露出了別樣的神色,自多五格被奪爵、星禪襲了承恩公爵位後,就很是巴結姚佳氏,甚至不惜大下血本,蒐羅上等珍珠,製成披肩,先給了姚佳氏,簡直跟只哈巴狗似的。想到此,太后心裡有些不屑,好歹是世襲罔替的承恩公家族,竟這般奴顏婢膝。
“皇貴妃不是素來不喜奢華嗎?”太后淡淡問。
姚佳欣莞爾一笑,“是,臣妾的確不喜奢華。承恩公府進獻的珍珠披肩實在是太過奢侈貴重,臣妾用著有愧,所以一早就叫人修改了尺寸。
一聽“修改尺寸”,太后隱隱猜到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