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擺脫曹軍大部退回新野,新野城中龐統派領軍校尉習珍往迎。
關羽令泠苞、趙累等將率大部兵馬在新野城外屯駐修整,龐統也早已在城外準備好飯食,紮好營盤供眾將士休息。
關羽同張飛、徐庶等將領被龐統迎入新野城簡陋的府中,眾人見龐統身披戰甲,腰懸寶劍不禁好笑。
張飛打趣道:“士元,你這個運籌帷幄的人物,怎麼學起披甲陷陣的將軍來了!”
龐統沉聲答道:“時事所迫,不由懈怠,君侯率荊楚主力北伐一個月後,曹軍分派汝南太守滿寵率兵馬襲新野、樊城(第一百六十章提到過),豈敢大意!我佈置王甫駐守樊城,袁琳駐守襄陽。
調零陵北部尉習珍率零陵、宜都新兵來援,任其為領兵校尉,與我一併助守新野,新募兵馬不習戰陣,為鼓舞士氣自當披掛上陣。滿寵所領精銳兵馬在六七千人以上,另有相當數量的屯田兵,聲勢頗盛!”
眾人聽罷問道:“荊州戰況若何?”
龐統道:“襄樊水道縱橫,滿寵並無水師,又未攜帶攻城器械,圖謀城池自然不易,其只要目的在於我軍糧道。
我軍利用水道運送糧草快且安全,新野、樊城憑藉堅城據守曹軍無可奈何!滿寵率曹軍四面遊弋,設法圍堵船隻,可惜雖然是隆冬時節,水量下降嚴重卻也是深有五丈以上(約十二米),曹軍無船,也不敢下水,無隙可乘。
我軍船上廣備箭矢,曹軍露出身形,進入射程便亂箭齊發,逼退他們。說起來滿寵頗費心思,在樊城東北方向尋找到因受制地形水流平緩處壘土伐木,阻斷水路。”
張飛奇道:“漢江水量再小也不是幾根木頭能填死的,滿寵真是異想天開!”
龐統應道:“並非如此,我剛才沒說清楚,滿寵不是要堵死,而是想製造障礙,阻礙船隻。滿寵欺我軍兵少,甚至試著從兩處岸邊一起往江中心填埋修築水寨,讓我軍運糧船進入其射程以內。
確實有效,剛立水寨時我一時疏忽未能加以堅決阻止,而是以為此舉除了耗費曹軍軍力外別無他用,曹軍根本立不起水寨。
等滿寵真的立起簡易的水寨後,糧船遭到曹軍攻擊,將士們用弓弩與之對射,結果曹軍利用風向施以火攻,引燃十餘艘糧船,之後十五天裡水路運糧的速度和效率大大降低,對我軍及其不利。”
徐庶道:“滿寵開始立寨就有試探之意,想逼迫新野、樊城守軍出戰阻攔予以野戰。士元沒阻攔情理之中!”
龐統道:“確實,滿寵敢這般明目張膽想來是瞭解到我軍虛實,知道新野和樊城守軍有限。滿寵看得準,我軍一旦出戰,其利用兵多的優勢足以擊破我軍。
水寨立起來威脅我軍糧道,糧草之重乃三軍命脈,不能被阻而坐視不理。我看出滿寵用的好計,卻露出怯意,斥候探出滿寵在連線水寨的要路上藉助地形築起兩處小寨,每處五百人把守,另外還有七八處三四十人的點,樊城和新野城下也出現大批曹軍斥候,明顯因後繼無援底氣不足,提防著南陽兵馬會不會趕回支援。
看出這點後我馬上派人往房陵吳班處,請他出兵一千和數千民夫,徵集馬匹,帶足旌旗,披掛鎧甲偷偷繞道育陽,然後大張旗鼓南下假作南陽援軍,並不斷派出斥候和軍使往來新野、樊城之間。這些人中一部分人攜帶信件,假作是南陽兵馬催促糧草。”
張飛道:“等等士元,你說滿寵是在二哥北伐一個月後?那何必這麼麻煩,當時我應該在夷陵訓練騎術,怎麼你不調我來支援?況且南陽城下兵馬眾多,派出幾千人不難!”
龐統道:“南陽方向滿寵必定會派出探子和斥候,甚至可能與南陽夏侯尚聯絡。
我從南陽調兵會打草驚蛇,等南陽援軍趕回滿寵早就撤了。接下來留下這支兵馬還是遣返回南陽,留下駐守新野的話,滿寵成功困住我軍,削弱前線兵力,況且兵馬回撤是不利的訊號,處置不當會給將士們帶來後路不穩的感覺,進而影響士氣和軍心。
援軍回返南陽的話那滿寵還會再來,將士奔波疲憊,容易為曹軍所乘,導致兵敗。房陵據此路途遙遠,調兵相對隱蔽,等如說兜了個圈子,滿寵未必能想到,出其不意的援軍從氣勢上震懾住滿寵,讓他感覺失算趕緊回撤,更不會影響前線計程車氣。
滿寵截獲我軍斥候和軍使誤以為是南陽糧草供給不足,加派斥候探聽北方訊息,待房陵兵馬出現,滿寵立即撤退,我派習珍率五百人假作攔截。
滿寵退兵後,房陵的兵馬駐守下來,給滿寵以成功拖住我軍前線兵馬的假象,滿寵也就不敢再深入,只在外圍行動。
我抓住機會在樊城、新野之間修築屯壘,滿寵注意力轉移到破壞屯壘上,不曾再深入漢水。這樣成功封鎖訊息,三將軍率領的騎兵順利繞過滿寵的監視向北突襲。”
張飛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免得被滿寵發現提前向北面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