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又是一道熾光像我射來，路西法快速地摟著我避開，米凱爾只是冷眼看著，用不屑地口氣道：“你這個汙穢的墮落之魂，不配叫我的名字！”
“原來，原來你是這樣看我？”我的心跳停止了，周圍好靜，靜得可怕，“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痛苦那麼多之後，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你做過什麼嗎？哼！”他仰高頭，睨著我，“如你這般骯髒之物還想誘惑我？滾吧！”
“唉！米凱爾！你何苦這樣呢？”路西法似是憐憫地輕嘆，“你會傷了纖塵的心！”
“路西法！你變愚蠢了！”那個我不認識的米凱爾冷冷地打量我們，“你是想用她來交換聖石吧！哼！把這個骯髒的東西帶走，不要汙了我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路西法的懷裡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涼涼地流在臉上，心，沒有感覺了……
“你笑什麼？”米凱爾皺眉問，眉宇之間有一股怒氣，我熟悉他這個表情，他是要動殺意了！
“沒什麼！”我不再笑，面無表情，任憑淚水冰冷地淌在臉上，抬手，我從耳際拉下一縷秀髮，顫抖著手從中找出一根系在我發上的金髮，扯下，我伸出手，遞向米凱爾。
第十二章 陰謀
“汙穢如我，配不上高貴的天使之發呢！”我輕笑，笑得悲傷，笑得嫵媚，笑得……絕望……
“你……怎麼會？”米凱爾的臉色忽然變了，看著那根頭髮一臉震驚，吃驚地打量我，“這是真的，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不要麼？”我面無表情，還有什麼好吃驚的呢？是沒想到我還留著這根發麼？我低喃著：“是啊，您高貴的發被汙穢的我弄髒了呢！”
“不是，纖塵，不是這樣的！”米凱爾忽然大叫起來，但我已經聽不到了，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金髮從我手中落下，離開我手中的一剎那，金髮閃出耀眼的光芒，我看著它，輕輕落淚，原來，天使的頭髮也嫌我骯髒呢！看，離開我就變得如此耀眼，如米凱爾身後的發一樣的耀眼呢！
“我……”我抬頭，低啞著嗓子對著米凱爾說道，“我不會再弄髒你……您了！”
“不……”米凱爾大吼，“不是這樣……”
“睡吧！纖塵，睡一會吧！睡醒就不再天界了……”路西法的手涼涼地覆在我淚水不止的雙眼上，沉沉的倦意傳來，第一次，我沒有抵抗路西法，隨著他的意願閉眼昏睡過去，任自己墜入悲傷的黑甜……
………………
“你……路西法……你欺騙我！”米凱爾憤怒地看著路西法，想殺了他，卻又顧及著他懷中的人。
“欺騙？”路西法摟著懷中的人兒輕笑，“我高貴的熾天使閣下，我們已經有億年未見了呢！這還是我們自那戰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呢！”
“我……”米凱爾的心臟緊緊地收縮著，他傷了她，他傷了自己最愛的人……可是，他明明在空鏡裡看見路西法對尼衛旦說，要找一個與纖塵相似的墮落之魂來騙取聖石，怎會，怎麼會變成真正的纖塵？
“米凱爾，過於相信空鏡是不好的習慣喲！”路西法緊摟著懷中的人，當著米凱爾的面親吻那熟睡的臉頰，無視他痛苦的怒氣，“畢竟，那個空鏡是我留下的呢！”
“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米凱爾的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他用手緊揪著心臟，“你故意讓我在空鏡裡看見你要帶假纖塵的對話，然後卻帶著纖塵來，讓我……”
“呵呵！”路西法輕笑，優雅地將髮絲撫於耳後，“變聰明瞭呢！不愧是我的同胞兄弟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米凱爾忽然跪倒在地，手撫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這樣並不能得到聖石啊！為什麼要這樣傷害纖塵？”
“為什麼呢？呵呵！”路西法輕笑著撫摸自己的下巴，“不想告訴你呢！不過，聖石，我已經不想要了呢！”
說完，他就抱著暈睡的人兒轉身飛離，留下痛苦跪地的米凱爾，毫不在意身後的人可能會喚來天界兵，在這一日，神沉眠的這個神聖之日，所有的天使，就連米凱爾都天使力大減，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輕笑，他看著懷中人兒痛苦的睡顏眯了眯眼，不管怎樣，她與那個天使的羈絆是徹底斷了，接下來……他輕笑展翅，摟緊懷中人，墜落向雲層之下，墜向那黑暗的地獄……如億年前一般……
“纖塵……纖塵……”那悲傷的熾天使猛地站起，飛向白幔之後，停下，立於一面鏡子之前，鏡中，映著他狂亂而悲傷的俊顏，“虛假的東西，惡魔之物……呵呵……我怎麼會信了你？”
“嘭”，忽然，米凱爾一拳捶向鏡面，鏡面破碎，血，順著天使潔白的手流下，然而，他只是一拳又一拳捶打著已然碎裂的鏡面，血，沾染上透明的鏡面，照映著裡面那被鮮血染紅的天使……
許久，他跪癱於地，任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向地面。路西法啊！雖是同胞兄弟，為何我就看不透你呢？你是我曾經最美麗的崇拜，卻也是我現今最深刻的仇恨！聖潔的天使抬起頭，帶動身後長長的金髮，反射著窗外美麗的陽光，藍一般湛藍的眼睛透露著一股決心。他展翅，飛出宮殿，向主神沉眠的地方飛去……
“纖塵，醒醒！”誰在叫我？誰在搖晃我？心裡為什麼那麼難受？不要讓我醒過來！
“纖塵，已經不在天界了！”不在天界，不在米凱爾眼前了？我緩緩睜開眼，是路西法，他仍然一如往常般優雅，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我，只是輕輕地笑著。
我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
“恨他嗎？”他輕笑著，玉白的手指輕刮我的眉骨，“想報仇嗎？我能幫你呢！”
無神的眼珠緩緩轉向他，報仇？是啊！想報仇！但是，為一個天使嗎？還是為你們惡魔呢？我忽然笑了，看著他，我盈盈地笑，路西法，你太小看我了。
“我已經看過米凱爾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當共妻？”
第十三章 第一共妻 “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當共妻？”
路西法的笑凝固在嘴角，手指也頓住了，他睥睨的有如王者般看著我，許久，他優雅地坐下，展袍坐在床邊，看著我，開口：“纖塵，我小看你了呢！”
我不再言語，閉上眼，任自己進入悲傷的夢鄉，不顧路西法看似柔情的打量，我累了，在這麼多痛苦之後，我不會再相信誰，也不會再信任誰了！半睡半醒之際，淚，緩流向耳際……
天亮之後，難得的沒看見路西法，我走出宮殿，迷茫地站在花園裡，看著那灰暗的雲層，嗅著空氣裡渾著丁香花香味兒的晦澀溼氣，低頭，看見沒有葉子的枯木枝上卻盛開著鮮嫩的花朵，說不出的恐怖，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的枯木上，長著嬌嫩的花兒……多像路西法啊！美麗卻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你竟然還敢在地獄？也好，不用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