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一雙雙眼睛在比武場中定格,看著雙方,頗有種針鋒相對的意味。
“這項宇竟然真的來了,難道為了自己的名聲,連命都不顧得也要履行約定,與張立飛一戰?練體三重的修為在場比比皆是,與早已經練體七重的張立飛對決,他必敗無疑,勝算幾乎為零。”
“別太想當然了,你看項宇身上,不僅衣衫襤褸,背後更是血跡斑斑,顯然不是尋常鍛鍊造成的。身為多年傭兵的我,一眼便看出這是廝殺所致,傳聞他在紫蓬山中歷練,應該不假。而且觀其氣息,古井無波,再看他的面板表面,真氣若隱若現,還略顯古銅色,這可是練皮大成的跡象。做主要是,我感覺他還遠不止於此。”
臺下的傭兵與散修們看到項宇後,大多眼前一亮,覺得事情並不簡單,一個個的又來了興趣。
“好!每臨大事有靜氣。事已至此還能面不改色,小宇當真膽魄驚人啊,不愧是項家子弟,這份心性和氣度就非常人所能比擬,龍兒你要向小宇學習。”
在最靠近擂臺的地方,身為城主的唐戰在看見項宇後也忍不住的讚歎道,但眼神中更多的人驚訝吧。
“父親,項宇如今的修為是何種層次了,我怎麼會看不透。不過他保命應該不難吧,項家那邊不可能不給他些底牌,甚至有沒有贏的希望。”身在一旁的唐龍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無心擔心,且慢慢看下去。”唐戰給唐龍下了顆定心丸,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另一邊。
“終於來了,只是……”
張遠洋微微皺眉,他感知到項溫的氣息掩蓋了項宇的境界,而且項宇的到來,使得之前演的戲,效果要大打折扣。
不過,張遠洋終究沒有太過在意,他目光有些深沉,心中暗道:“再怎麼遮掩又能怎樣,我就不相信,九天前才剛突破練體五重,現在還能上天不成,正好飛兒這段時日也頗為刻苦,修為突飛猛進,想必會讓人大吃一驚的。那你項宇不僅要當飛兒的磨刀石,更是我張家的踏腳石!”一念至此,張遠洋頓時感到心情大好。
噠噠!!
項宇步伐穩健,毫不遲疑的朝著真武擂臺上走去,人群也自覺的為其分開了一條道路,當他真正站在擂臺上,目光盯著張遠洋父子,一字一句,斷然道:“我項家兒女,頂天立地!自太祖起義後便追隨左右,南征北戰、定國安邦。雖是武道世家,卻又有一身文人豪氣,三綱八目,五常六證,自熟於心中,可以說,武侯一脈,人皆慎獨,內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這是祖訓!”
“而今天,卻有人妄想踩著我項宇的尊嚴謀利,踩著我項家的名聲上位,告訴各位,這不可能!我項宇一言九鼎,既然答應定下十日之約,就絕不反悔,更不會逃跑,哪怕我死了,我項家也依舊會有人來履行約定。所以說,換張家主你與項溫比武就算了,我項宇沒那麼金貴。”
擲地有聲,項宇一字一句都帶著某種無與倫比的信念,這隻能說是項家人揚在臉上的自信,融進血裡的骨氣,和刻進生命裡的頑強!
“說的好!!”
城主唐戰很和事宜的讚賞一句,聲如洪鐘,瞬間將場中一切嘈雜壓沒。
反觀張遠洋,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第一次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在短暫的沉默後,立即輕笑道:“項公子言重了,對於武侯大人,我張家是欽佩萬分的,怎敢有什麼不敬。而且那日項公子你走的急,依我看,這次比武大家點到為止,根本沒必要弄得劍拔弩張,你死我活的地步,你看如何。”
說著,臉上露出異常親切的笑容,再也想不到之前會是另一番嘴臉。
“呵呵,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約定的事怎能說改就改。而且本就屬於我項家的東西怎能讓別人搶去,哪怕是有這個機會也不行。”項宇冷笑,轉而向身後的項溫點了點頭,隨即不再浪費時間。
嘭!!三四米高的真武擂臺前,因為沒有階梯,項宇直接對著地面猛的一踏,真氣迸發,如同箭矢般,整個人凌空而起,最後穩穩的落在了擂臺上。
“請吧,張家主。”而上了擂臺後,項宇又直接對著張遠洋作了個請的手勢,那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