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可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一切對於自家宗主有利之事,她都會樂見其成甚至是推波助瀾暗中促成。
就比如眼前,看在當年與東華帝君有些交情的份上,護住白素貞二女不被當做爐鼎已經是她所能做的極限了,至於救人,那是想也別想。
白素貞不被擄走,許仙不在絕望中提前覺醒,後續的計劃,根本無法繼續展開。
搖頭嘆了口氣,婠婠轉身離開,一副大帝制定的律法,便是世間最大,誰也不能更改的姿態。
目視婠尊者離開,許仙是徹底絕望了,在他心中高高在上一言可決定無數人生死的婠尊者,竟然也無法隨意出手,這世間,還有誰能拯救自家妻子?
勾陳大帝?
那等存在是何等的至高無上,又豈會在乎他一個凡人?
“諸位,咱們就此別過!”
婠尊者來了又走了,駭的法海哪怕是到現在依然有種神魂不屬於自己的感覺,這種生命隨時會被剝離的無助感,使得他再也不願在大唐地界多待一刻鐘。
這一刻,他早已忘記了佛門讓他來大唐做釘子的事情,這一刻,天大地大,不如他法海進階金仙來的重要。
雙手合十,與四周的大唐律法司執法修士行了佛禮,沒有絲毫猶豫,法海轉身便駕馭祥雲向著西牛賀洲方向趕去。
看這模樣,是生怕婠尊者突然反悔。
至於下方那充斥著怨憤、絕望以及無助神色的許仙,他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或許這許仙來頭很大,也許真的是某位帝君轉世,但那又如何,你前世再牛逼,現在也只是個凡人罷了,又能奈我何?
法海的速度很快,駕馭歡喜禪光,又以金缽這個歡喜禪宗的佛門秘寶來作為飛行法器,轉眼間,便離開了杭州地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四周看戲的百姓逐漸散去,就連執法修士們也是一個個搖頭離開,周邊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少,唯有許仙,抱著剛出生不久,但卻異常老實的嬰兒,愣在了原地,口中喃喃自語嘀咕著什麼。
“大帝制定的律法,任何人不得違背......”
“修士之間的爭鬥,不波及凡人,執法修士不可插手......”
“修士之間的爭鬥......”
“不波及凡人......”
自言自語間,許仙突然間好似明悟了什麼,神色猛然一變,對著高空中正準備離開的執法修士頭目,高聲喊道:“幾位仙長且留步!”
“還有何事?”一身黑衣的執法修士頭目,聞言稍稍停頓了一下,在他看來,這許仙可能身份來歷不一般,否則婠尊者也不會親自為其出面。
雖然尊者大人沒有出手救下此人的妻子,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看得出尊者大人是認識這許仙的,若是沒有必要,他也不想隨便得罪此人。
“大帝所定律法,修士之間的爭鬥,不波及凡人,執法修士不可插手,是不是?”
“是!”黑衣頭目皺了皺眉頭,道:“你想說什麼?”
“也就是說,修士爭鬥,牽連到了普通百姓,諸位執法仙長,是不是必須出手,捉拿觸犯律法的修士!”許仙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