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醫生眼神很敏銳,當看到眼前的小老頭面相很憔悴而又表現得很傷悲,便趕緊勸道:“您看起來氣色很不好,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南秉懷知道還不是自己傷心的時候,趕緊擦拭一下自己的眼淚,然後掩飾道:“我沒事,只不過旅途有些勞累罷了。”
劉燕也感覺南秉懷的氣色不好,便勸道:“您應該先休息一下吧。”
南秉懷深邃的眼神凝視著生命垂危的王淑珍,並向身邊的他倆果斷地擺擺手:“不,我要跟淑珍好好談談心。”
劉燕秀眉一蹙:“可是···她現在不省人事呀?”
南秉懷立即把目光投向廖醫生:“您能讓淑珍清醒過來嗎?”
廖醫生反問:“需要她甦醒嗎?”難道這樣維持下去不是挺好嗎?”
南秉懷愕然道:“難道甦醒過來不好嗎?”
廖醫生搖搖頭:“她的身體生理指標已經消磨殆盡,現在全靠一口氣撐著,假如她是清醒的,恐怕連曇花一現的時間都挺不住。所以,如果要想讓她撐住這口氣,就·必須讓她呈現這樣安靜昏睡狀態。”
南秉懷眼眶頓時溼潤了:“那她會不會就在這種狀態下嚥下最後一口氣呢?”
廖醫生沉吟道:“我想不會。她會在某一個時刻有短暫的清醒。”
“您敢肯定嗎?”
廖醫生又搖搖頭:“我雖然不能肯定,但她目前在各項生理指標都處於臨界狀態還能呼吸,就說明她在靠一種生命的意念等一個人。”
南秉懷渾身一震,頓時失聲道:“她要等的人恐怕要到天明以後,還需要好幾個小時呀!”
廖醫生的神情很凝重:“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給她用一些能夠刺激她已經衰竭的生理指標的激素,希望讓她枯竭的身體能夠保持一些活力,讓她的這口氣多撐一時。”
劉燕雙腿一軟,頓時跪倒在王淑珍的病榻前,雙手握住她的一隻乾枯的手:“淑珍姐···您一定要撐住呀···您的愛人正在回家的路上···小薇也很快踏上高考的征程···難道您忍心就這樣撒手人寰嗎···我求求您···一定要撐住這口氣···加油呀···”
南秉懷心急如焚,當即掏出手機撥通程學東的手機——
可是,對方已經關機了。
南秉懷無奈,只好又撥通了朱煦的手機——
再說朱煦本想今晚回家一趟的,但因為突發變故,南秉懷又意外離開,所以他必須堅守在天文臺。這時候他與劉曉光都沒有入睡,一起在工作室裡焦急等待著,誰都不想去睡覺,因為彼此的心都是懸著的。
就在這時刻,南秉懷打來了電話。
劉曉光一聽是朱煦的手機鈴聲響起,頓時好奇道“這麼晚了,誰的電話?”
朱煦一看是南秉懷的來電,當即回答:“南教授的。”
劉曉光眼前一亮:“他一定到了,肯定會帶來淑珍的情況。”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想知道老程的情況,因為老程目前正在飛往上江的航班上,是無法接南教授電話的,只有求助於你了。”
朱煦無暇思考對方的話是否有道理,因為他不想讓南秉懷著急,剛聽完了劉曉光的分析,就接聽了南秉懷的電話。
“喂,南教授您到了嗎?”
“我已經到淑珍家了。”
“她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