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娜一愣:“那你是怎麼摸到這裡的?”
南秉懷瞥了一眼司機:“還不是他把車開到這的。”
司機這時解釋道:“我以前接送朱工幾次,但都是在這棟樓的樓下停車,也從來沒有親自登過他的家門。”
南秉懷沒轍了,只好苦笑道:“只能打電話讓小朱下樓接一趟你了。”
張美娜一看老伴還是想把自己放到這裡就走,心裡難免產生一點怨言,但一看他一臉的不輕鬆,便不忍心發作出來。
南秉懷等朱煦下來接走張美娜之後,立即乘車火速趕往天文臺。他今天為朱煦的家事耽擱的時間夠多了,現在必須爭分奪秒搶回來。
第二天,朱煦按時來上班了。
南秉懷第一眼見到他,便關切地詢問:“玉珠的情緒還好吧?”
朱煦一副愜意的神情:“她早就雨過天晴了,在師母的陪伴下去上班了。”
南秉懷顯得很以外:“美娜陪著?難道她昨晚住在你家嗎?”
朱煦輕輕搖頭:“沒有,她今早現過來的。”
“是嗎?”
“當然了。師母真是勤快,早早就來我家了,並且幫做早飯,簡直就像我親媽一樣。”
南秉懷沒有再說什麼,心裡明白他家距離朱煦的家也不算近,而朱煦的家距離竇玉珠工作的醫院距離更遠。在以後的日子,自己的老伴就要在這兩條線奔波了,這對於患有糖尿病史的老伴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挑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本來虧欠老伴夠多的了,憑什麼還指派老伴解決自己份外之憂呢?
朱煦一看他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了,頓時意識到什麼,頓時不安道:“南教授···這樣安排讓師母太受累了,要不我僱一個鐘點工吧?”
南秉懷一看自己最得意的助手已經多心了,便趕緊搖頭:“不行,玉珠目前身體挺嬌貴的,上哪裡找一個稱心如意的鐘點工呢?讓你師母照顧她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是師母年事已高,而且還要這樣奔波?”
“你放心吧,她的身子骨還硬朗,而且這份差事還是一個很不錯的鍛鍊專案,這可比她悶在家裡強多了。你可不知道,她為人很內向,並不像人家退休女人那樣在外面跳廣場舞或者扭大秧歌什麼的,而是大門不出就知道在家裡收拾衛生。這下可好了,終於有一個把她從家裡調出來的機會了。我希望她能跟玉珠常常作伴。”
“南教授,假如我加班回不去家,玉珠到晚上身邊也離不開人呀。”
南秉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假如你不回家,你師母就不會走。她回家也沒啥事,如果住在你家,也省得兩頭跑了。”
朱煦面對他細緻周到的安排而感動得熱淚盈眶:“南教授···我該怎麼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呢?”
“小朱,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像孩子一樣哭鼻子呀?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單為了你個人,而是我們的科研團隊的穩定。只要你今後在科研中多出成績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朱煦終於信心滿滿地表示:“您放心吧,我保證圓滿完成您交給我的各項任務。”
“好啊,你現在就把昨天會議上我交待的任務完成吧。”
朱煦這時滿臉窘態:“南教授我···”
南秉懷哈哈大笑:“你沒記住是不是?那我就重新佈置一下。”
安排妥當的朱煦,已經工作一宿的南秉懷感覺疲憊襲來,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把爬到腦門上的疲倦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