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說的?”牽線人有些嗔怪道,“人家邵總是有背景的人。他的老爸可是老革命了,而且還健在呢。再說,人家邵總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商人,從來不偷稅漏稅。”
“哦,那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他不接電話,那我就辛苦去一趟先鋒公司吧。”
“哦,好的,請您向邵總好好解釋一下。”
李銘巖等結束通話後,不由抬起胳膊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因為邵總中午突然倉促離開,並隨後失去了聯絡,這一系列情況都是不祥預兆。
再說邵總突然離開天匯園,那是因為李銘巖的話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不得不提前離場了。
他首先把車開到一段佈滿草坪的街道邊停來下來,並下車叉腰瞭望冒出嫩綠的草叢,不由做了幾次深深的呼吸。不過,他面上的表情依舊是無比沉重的,似乎正有一個極大的難題正困惑著他,讓他無所適從。
他矗立在路邊足足思考了一刻鐘,也毫無頭緒,不得不重新鑽進了汽車。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返回公司,而是開車徑直回到自己的家裡。
邵總名字叫邵廣海,正值中年,也曾經在國外留過學,對電子市場發展的趨勢可謂是瞭如指掌。他的先鋒公司也逐漸走向巔峰,但隨著企業的發展,技術人員的缺口也逐漸顯露出來。他為了公司在今後競爭日趨激烈的情況下,不惜大血本從老對手的華航公司挖人,也是時勢所逼。可是,當他得知自己要挖的人才正在華航為國家的超級工程服務,便不得不陷入重重的矛盾當中。
當他懷著這種矛盾心情剛邁入家門,便有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迎上來:“廣海,你咋回來這麼早?”
邵廣海含笑掩飾:“公司今天事不多,我就提前回來了。”
“哦,麗梅還沒下班呢。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吧?”
這個保姆被邵廣海稱為張姐,一個年逾五旬的農村婦女,在邵家是全職的保姆。
邵廣海依舊顯得心事重重,並沒有打算休息的意思,而是把目光瞥向一扇門:“老爺子在房間嗎?”
保姆搖搖頭:“他又去後花園曬太陽去了。”
邵廣海二話不說,立即大步邁向了後門——
在邵家的豪宅裡,擁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雖然季節剛剛進入春季不久,還沒有任何一種花盛開,但已經結成累累的花蕾了,在午後明媚陽光的映襯下,別有一番風景。
就在花園的中央,一位銀髮老者坐在一輛輪椅上,安詳著養神,完全陶冶於旖旎的春色中。
在輪椅後面則是一個成年女子,她的年齡要比保姆小很多,大約三十上下的樣子,身材高挑,身穿一件淺藍色的風衣,幾乎罩住了全身,只露出下面半截小腿,由於沒有穿襪子,白皙的美腿讓她彰顯青春靚麗。當她聽到身後的動靜,便趕緊一回首,正好與邵廣海四目相對。
“邵總?”
當女子剛一脫口而出,邱廣海趕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顯然怕打擾了老者的休憩。
可是老者已經睜開了眼睛,由於回頭不方便,便道了一句:“海子嗎?”
邱廣海趕緊搶步過來,並轉到了老者的前面:“爸,是我。”
老者點點頭:“哦,你今天回來得挺早呀。”
“嗯,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
老者正是邵廣海的父親,看起來已經八十高齡了,但精神矍鑠,目光如炬,當看到兒子表情有些異常,頓時關切道:“海子,是不是遭遇麻煩事了?”
邵廣海趕緊搖搖頭:“沒有,公司發展挺順利的。”
老者嗔怪道:“你是有事瞞著我呀。”
邵廣海趕緊掩飾:“我哪有呀?”
老者神色肅然:“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還不瞭解你嗎?當你遇到難決的事情時,就會呈現出現在這樣的神態。”
邵廣海的表情一窘:“哦,真是這樣嗎?”
老者風趣一笑:“看樣子,還是被我說中了。公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就跟我聊一聊吧。你別忘了,我可是你聘請的公司顧問呀。”
邵廣海瞥了一眼操縱輪椅的女子,然後向她一擺手:“趙大夫,我現在陪著老爺子聊會天,你先進屋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女子欣然點點頭,然後雙手離開輪椅,轉身奔向了豪宅的後門——
老者直到聽到了不輕不重的關門聲,這才發聲質疑:“海子,你把小趙支走了,是不是心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