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覺分開人群一看,居然發現一名年輕美麗的女子昏倒在其中,不由大感意外,仔細一檢查她的身體,並沒有中彈的痕跡,也沒有一點血跡,就這樣莫名昏倒在地。
“這是誰家的姑娘?”
程覺感覺這個年輕的女子太不適宜出現在這種場面裡,不由向周圍左顧右盼。
昏倒的女子正是李靜娜。她自從在柳家這短短兩三天裡,因為牽掛前線的柳玉虎,幾乎沒吃沒喝沒睡,尤其解放軍進攻的炮聲一響,她更加坐立不安了,可是經歷一番煎熬之後,等待她的只有噩耗。所以,她無論在身心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徹底崩潰了,已經很難喚醒她了。
圍觀的百姓雖然都是城裡的居民,但對李靜娜並不熟悉。畢竟,她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平時就很少露面,更何況去外地讀書多年。
程覺一看周圍的百姓沒有人來認領她,而她又急需急救,便不敢怠慢,立即俯身把她的嬌軀抱起來,並往收治傷員的臨時野戰醫院跑去——
李靜娜睜開雙眼時,已經躺在解放軍的野戰醫院了,在一個大廳裡,躺滿了傷員。
由於在攻克臨陽的戰鬥中付出了很高的代價,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也多,所以,野戰醫院就徵用了臨陽城裡最大的一個貨倉做臨時醫院。
“姑娘,你終於醒過來了。”
程覺還沒有走,因為這裡有許多傷員都是他手下的兵,起碼要安撫一下,當聽到一名女護士發出驚呼,也循聲走過來。
李靜娜掙扎著抬起虛弱的身軀,四周打量一下:“這裡是哪?”
女護士回答:“這裡是我們解放軍的醫院。你在外面暈倒了,被我們的同志送到這裡了。”
當女護士一看程覺走過來,便向她一努嘴:“你看,就是這位同志把你送過來的。”
李靜娜不由跟程覺四目相對,發覺這位年輕的軍人很英武,看自己的眼神很友善,但想到這是一隻殺手自己男人的軍隊,臉色露出一絲幽怨。
程覺一看她的氣色不對,不由俯下身來:“姑娘是誰家的?為什麼會跑到戰場上去?”
李靜娜剛想回答自己的柳玉虎的妻子,但一想到對方可能因為自己的敵方的家屬而對自己不利,便一轉念:“我的父親叫李翰林。”
“李翰林?李翰林是誰?”
李家在臨陽算是大戶人家,李翰林更在本地無人不曉,但程覺又怎麼能認識?
李靜娜只好進一步說明:“我家住西海子大街12號。”
程覺對臨陽的地理也不熟悉,對李靜娜剛才的交待是一隻耳朵聽,另一隻耳朵冒了,但聽出她的本地人,便好奇道:“剛才炮火連天的,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躲在家裡,怎麼跑到戰場上去了?”
李靜娜眼眶裡噙滿了苦澀的淚水,但有苦難言。
程覺看出這位漂亮的姑娘似乎有滿腹苦衷,自己一旦追問下去,可能會觸及她更深的痛處,於是就住口了。在他看來,眼前的弱女子不會是什麼危險人物,於是轉頭交待身邊的女護士:“等這位姑娘好一點,你們就通知她家裡人過來領人。”
“好的。”
女護士跟程覺很熟悉,知道他的戰鬥英雄,又是剛從戰場下來,便忍不住好奇:“程連長,這場仗打得痛快嗎?”
程覺心情難言舒暢,只能含糊一聲:“還行,總算殲滅了這夥負隅頑抗的反動派。”
“哦,你們活捉了守城的反動派的將領了嗎?”
程覺鼻孔一哼:“那個傢伙叫柳玉虎,是一個極其頑固的傢伙,害得我們犧牲了很多的戰友,已經被我當場擊斃了。”
李靜娜在旁聽得仔細,驚駭得差一得沒被過氣。還好,程覺和身邊的女護士都沒留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