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來,其心底裡直到此時依然還想著那個彭姑娘。如若不然,鄧億空又何必如此詳細地將這段鮮為人知的往事告訴劉若天。
“合著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你有很嚴重的胃病?或者說,你這就是在有意與我東拉西扯拖延時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少來這套,你今番必須對九兒負責!”
劉若天對鄧億空的這番說辭並不感興趣,這隻能令其更加堅信鄧億空想要避重就輕逃避現實。
眼見鄧億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劉若天徹底怒了,而後便有些生氣地對其說道:“姓氏相同怎麼了?模樣相似又怎麼了?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之人尚且不勝列舉,面容相似度高的也是大有人在,可這又能說明什麼!我真是快讓你給氣死了——在鄙人到此之前,我的另一個父親還曾對我說起過,說是有個姓梅的人家,即將成為我們的新鄰居,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把這……”
就在這時,劉若天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後便驟然停止了他的講述。
又過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劉若天眼見鄧億空,依舊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於是便決定主動出手,進而強制性地把他押回了客棧之中。
此刻,正於房中靜待鄧億空訊息的龐九歌,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見此情形,劉若天當即進前,並略微帶有抱怨情緒地對鄧億空說道:“你看看,你給我好好地看看!多好的姑娘啊,像龐九歌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子願意嫁你為妻,你鄧億空真可謂是當世之中最幸福的人了!可笑你竟然還在想著那個虛無縹緲的彭姑娘,以致於枉自辜負了九兒對你的一片深情!”
聽聞此話,呆傻木訥的鄧億空,便有些羞澀地偷偷瞅了一眼面前的龐九歌。
豈料這一看,鄧億空的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而獨愛龐九歌一人而已。
此時的龐九歌梨花帶雨楚楚可人,她的獨特與純淨,非一般凡俗之人能夠洞察。
其竭力保全鄧億空性命之時,堅決果斷臨危不亂,此為前者之優勢。
其悉心照料鄧億空起居之時,關懷備至體貼入微,此為後者之特點。
其擔心憂慮鄧億空安危之時,廢寢忘食夜以繼日,此為自身之本性。
三者合一,天下無敵。此刻正站在鄧億空面前的龐九歌,不正是其此前一直夢寐以求的理想伴侶嗎?
想通了這一點,此前一直患得患失的鄧億空,便突然下定決心,誓要與龐九歌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劉若天眼見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倍感欣慰,同時他也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尋得祛心道人的蹤跡,進而迫使其告知如何才能解決,抑或是延緩鄧億空因習練追魂攝魄掌,而造成的不斷衰老的問題。
同年八月初的一天夜裡,經過喬裝改扮之後的祛心道人,此刻正獨自行走在一條寂靜的小路上。
祛心道人之所以要如此煞費苦心地改頭換面,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懼怕那些被其害得家破人亡的人,會在夜半時分前來向其索命,故而未敢再著道袍。而是學著像個尋常之人一般,做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生意,勉強餬口。
其實,據鄧億空向劉若天反映,祛心道人此刻所做的,依舊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若不然,何須這般鬼鬼祟祟?
時近亥時,街市之上已無多少行人。喝得酩酊大醉的祛心道人,正欲返回其住處好好地歇息一番。
豈料他剛剛搖搖晃晃地走出客棧,便立刻開始狂吐不止,想必是飲酒過量所致。
緊接著,為使自己儘快清醒過來的祛心道人,便開始嘗試著劇烈搖頭。
不料如此一來,反倒是越發頭昏腦漲,以致於沒走幾步的他,當即便眼前一黑,而後便一頭扎進了旁邊的草垛裡,進而開始在其內呼呼大睡。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祛心道人漸漸醒了過來,而後便極其迅速地爬出了草垛。
正當其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之際,卻忽然看見一名男子赫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此人便是劉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