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身受重傷的解乘風,踉踉蹌蹌地從裡面逃了出來。而後便一邊吐著血一邊咬牙堅持著,意欲立刻返回太師府去給朱靖祺報信。
與此同時,於景熙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煩。有道是遲則生變,目前的當務之急,乃是要儘快拿到朱靖祺密室裡的罪證。
本來,朱靖祺是想以李湘玲要挾於景熙束手就擒。然而不知何故,解乘風等人竟然還沒有回來。萬般無奈之下,朱靖祺只好先按照於景熙的意思去辦,而後再見機行事。
把劍頂在朱靖祺的脖子上這麼久,於景熙也確實累了。量他一個手無寸鐵的老者,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索性就先隨他進入密室之中,待東西到手以後,再另作計較。
於景熙哪裡知道,即便是隻有朱靖祺一個人,也足以對付他了。
畢竟這是在朱靖祺自己家裡,於景熙就是再熟悉此處環境,也不可能有朱靖祺這般駕輕就熟遊刃有餘。
於是自以為是的於景熙,便在不查之下與之進入了所謂的密室之中。殊不知此地乃是朱靖祺為他特意準備的一處,極其隱秘的地牢。
到此之後,於景熙便開始仔細打量起這裡的環境。然而越看他就越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頭。
就在這時,靜下心來的於景熙,突然回憶起了之前不曾在意的一個小細節。
就在自己押著朱靖祺開啟此處暗門之前,朱靖祺曾經突然身體前傾,並撞碎了在其面前的一個花瓶。
當時,朱靖祺的神情就有些異常。於景熙問及緣由,這個老奸巨猾的朱靖祺,只說是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道路,這才不慎撞到了桌椅之上,並打碎了花瓶。
起初,於景熙並沒有對此產生懷疑。如今看來,朱靖祺定然是趁著花瓶落地的一瞬間,進而趁其不備,而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下了另一個按鈕。也就是說,此處並非是密室所在,這個朱靖祺是想以此擺脫自己。
想到這,於景熙便立刻停了下來,而後便神情嚴肅地問朱靖祺:“你給我站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想要幹什麼!”
一聽這話,朱靖祺當即便轉過身來,進而陰陽怪氣地對其說道:“幹什麼?當然是帶你去取密函哪,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見此情形,於景熙當即便意識到大事不妙。正當他意欲設法擺脫困境之時,卻已然被朱靖祺困在了早已準備好的鐵籠之內。
而後,朱靖祺十分輕蔑地對其說道:“你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敢和我鬥法,你還嫩著呢!”
說完,朱靖祺便離開了此地。徒留有些驚慌失措的於景熙一人在此,依然做著困獸猶鬥。
就在朱靖祺設法困住於景熙不久之後,滿是血汙的解乘風終於返回了太師府。
眼見解乘風成了這般模樣,朱靖祺當即便厲聲責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見此情形,解乘風不敢有絲毫隱瞞,只能把數個時辰前所發之事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朱靖祺。
朱靖祺聽後,差點沒被他氣得暈過去。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就會給自己惹麻煩。
朱靖祺之所以令其夜間行動,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逃避打擊。萬萬沒想到,此番非但沒能抓住李湘玲,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的當務之急,乃是要立刻將忘憂茶舍裡的那些屍體處理掉,絕不能讓訊息洩露出去。
否則一旦此事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進而傳到當今聖上的耳朵裡,那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事不宜遲,朱靖祺在得知此事後,便立刻派人前去忘憂茶舍打探情況。
然而,令其始料未及的是,還未等朱靖祺的人及時地將屍體抬走,忘憂茶舍便已經被京兆府的捕快團團圍住,且不允許任何人隨意出入。而領頭的那個人,正是京兆府的捕頭張樹公。
朱靖祺原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非常迅速了,沒想到還是被人捷足先登。